变幻不定,看的出来,他在强压怒火。

    “接着念!”

    好一会儿之后,他声音不起波澜再度出声。

    李猪儿都快要哭出来了,这样的苦差事偏偏就落在自己头上!

    他很想将这张该死的锦帛给捣进茅坑里,但在面对明显已经怒气勃发的安禄山,他只得抖索着再度开口。

    “生……了孩子没屁……***,不知道自己老…老爹是…是谁的狗……狗杂种!”

    听着安禄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李猪儿是心惊胆颤。

    虽然他早就不知道在心里这样骂了安禄山多少遍,但今天这样当着他的面念出声来,却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他拿眼看看安禄山,见安禄山还是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枉老……老子如此信任你,你却做出如…如此猪狗……猪狗不如之事!果然是婊……婊子养的!

    朕…朕听说你身……身子子已经快……快不行,不知道你这王八蛋还……还能活多久?

    朕今年已经七十有一,依然一顿斗米肉十斤,拎刀上阵带兵杀敌无所畏惧,却…却不知你这个比朕小了近二十岁的年轻人,还……还能不能起……起的了床,上…上的了马?”

    李猪儿越读越是胆战心惊,他贴身伺候安禄山多年,知道每况日下的身体,是安禄山最大的心病,也是他最不愿意提及的地方。

    如今就这样被李隆基给血淋淋的揭了开来,这…这……

    “念!”

    安禄山的声音越发的平静。

    李猪儿一惊,接着道:“你…你乱朕河山又能如何?你能登基为帝,还……还有……有命去坐吗?朕……朕只需等……等你……等你……死……死了,也就行了……”

    宫殿之内安静的怕人,一股极度压抑的气氛几乎将整个房间都给沉底封印。

    跪在地上的张通儒几乎已经吓瘫,早他娘的知道会是这样一封信,自己一路逃到安南当野人,也不会过来送啊!

    “陛……陛下,李隆基满篇污言秽语,癫狂言辞,实在不敬……”

    李猪儿鼓足了勇气,开口说道,想要打破这死一般的沉寂。

    安禄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未曾出声,李猪儿不敢再言。

    “呼……”

    沉默良久的安禄山忽然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又深吸了一口,看口道:“将庄严唤来与朕议事”

    早已经做好挨鞭子的李猪儿闻言居然有些诧异,还是理解应声而出,缓缓了出来宫殿之后,逃一般的往远处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