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摸索着坐下。

    安禄山肥胖,肚子滴溜下来,李猪儿便用脑袋顶着他肚子上的赘肉,小心的给安禄山宽衣解带,服侍他躺下。

    然后便开始小心翼翼的给安禄山按摩。

    脾气暴躁又失眠多梦的安禄山,只有在李猪儿的伺候下才能安稳的进入梦乡。

    但这个过程也不容易,直过了半个多时辰之后,安禄山方才安稳的睡去。

    累的胳膊酸疼、浑身衣衫几乎被汗水湿透的李猪儿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若是往日,将安禄山伺候睡着之后,他一定长长的松一口气,但是今天,他这口气不但没有松出去,反而愈发的提起。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安禄山床头,两只眼睛慌乱而又警惕的看着躺在床上睡着的安禄山。

    虽然明知他不会醒来,即便是醒来也看不清自己在做什么,可是他还是禁不住的心慌。

    他咬咬牙,让自己回想这些年跟着安绿山所受的罪,包括安禄山亲自操刀将自己净身,以及这半年多来的毒打……

    果然,仇恨的力量是强大的,李猪儿平添了诸多的胆气。

    他将安禄山放置在床头的刀小心的取走,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外殿放下。

    他做这些倒不怕别人看到,因为安禄山失眠多梦易暴躁的缘故,这寝宫里,一到了晚上,就只剩了李猪儿一个人在伺候。

    李猪儿轻轻的打开门,走出外殿,随后换过一个小太监道:“陛下心忧战事,睡眠不得,要招严御史前来议事。”

    没有人会质疑着有什么不妥,安禄山脾气暴躁,做出什么事情众人都不觉得稀奇。

    “可是严御史?”

    这宫人刚出了皇宫没走多远,就看到一辆打着灯笼的马车驶来,定睛一看,却是认得,正是严庄家的马车。

    他不由的欣喜出声,要是刚好遇上,自己要少走好多的路啊。

    “正是御史的马车,前方战事有变,御史大人急着往皇宫禀告陛下。”

    这宫人喜形于色,忙道:“可是巧了,李内侍方才说陛下无心睡眠,一心担忧前方战事,想要请严御史前去商议,便差了小人连夜去请御史大人入宫,不想在此遇上。”

    马车的帘子掀开,严庄从里面探出头来,看了一眼道:“老夫就在这里,你不必去我府上了。前方战事要紧,且随我快快前往皇宫,觐见陛下。”

    这小太监巴不得少走这一大截的路,闻言忙是应了一声,跟着严庄的马车旁,朝着皇宫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