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她说着就转身往里边儿走,比起之前,态度是要淡漠许多的。

    程容简的步子微微的顿了顿,应了一声好,跟了进去。

    待到进了屋子,江光光打开了灯,他才轻轻的问道:“怎么了?”

    他的眸色里深深沉沉的一片,自然是早察觉到了江光光的不对劲的。

    江光光的身影微微的僵了僵。低下头看了看地上的影子,忽的淡淡的笑笑,说道:“没怎么,就是有点儿累。”

    她的脸色微苍白,眉心间布满了疲惫。

    她是很少会将自己软弱的一面暴露出来的,程容简突然就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他是想要说话的,只是不等他说话,江光光就直直的看向了他,轻轻的问道:“程容简,你觉得我们真的合适吗?”

    她的语气里同样是带着深深的疲倦的,目光变得迷茫了起来。顿了顿,她接着又说道:“我去沿河的第二年,有算命先生替我算过。说我会在那儿,遇到我生命中最大的劫数。那时候。我并没有当真,后来,也从未想起过。”

    说到这儿,她那么恍惚的笑笑,又说道:“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他果然是说对了的。其实你,大概就是那道所谓的劫数。”

    她的视线是停留在程容简的身上的,目光凄然又疏离。像是在看一个陌生至极的人,抑或是一道幻影。

    说到这儿,她像是陷入了回忆里一般,脸上露出了惨白的笑容来。

    她每说上一个字,程容简的心就刺痛一分。疼痛很快如潮水一般袭来,他是想开口说什么的,却是无从辩驳。

    是了,她说的没错的。从遇见他开始,就是她的劫难的开始。

    她在沿河那几年,都是平平静静的。但从遇上了他,就是厄运不断。受过的伤,不计其数。

    甚至,受他的牵连,差点儿连小命也折在了陆孜柇的手里。她那时在他怀里奄奄一息的样子,到现在,回想起来,都是那么的清晰。

    当然,还不止如此她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大抵是她人生里,最过惊险的日子了。

    程容简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的惨然来,是了,回想起来,她和他在一起之后,还真是,没有任何的好事。

    纵然是有过甜蜜,但他给她的,更多的,兴许还是彻夜难眠的提心吊胆。

    程容简在这一瞬间脑子里空荡荡的一片,他甚至想不起来,她和他在一起,是否有过好事?

    无论如何,痛苦总是多过欢愉的。

    程容简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了小家伙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来。是了,还有小家伙

    如果不是和他在一起,如果不是有小家伙,她现在,应该是另外一副模样。而不该是,带着小家伙,到这偏僻的小县城生活。

    所有表面的平静被揭开,似乎就只剩下血淋淋的伤口。他甚至,无法辩白,或是解释那么一句。

    因为,她所说的,都是事实。

    程容简抬头恍恍惚惚的看着眼前的人,她的脸色苍白,身影单薄。他甚至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

    他想伸手去抓住她的,但身体却像是没有半分力气一般。甚至无法抬起手来。

    江光光的目光缥缈迷离,顿了好会儿,看向了程容简,淡淡的笑了笑,接着又说道:“你看,就像是现在,你一来,我的生活又乱了。”

    她很快移开了视线,声音轻轻的道:“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替我爸爸报仇。你也许不知道,他死得很惨,大抵是经历了这世上最大的痛苦,才闭上眼睛的。他走后的好几年。我晚上做梦,常常都会梦到,他死时的面容,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眸就那么看着我。”

    说到这儿,她又看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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