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是绯红的。高烧烧到那么高也没有说胡话,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躺着。除了呼吸粗重急促之外,就和睡着没什么两样。

    江光光昏睡了两天两夜,醒来的时候眸子里一片平静。任由着程容简给她喝水喂粥。整个人是沉默寡言的,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程容简也是什么都没有说的,就那么默默的陪着她。在寺庙里呆到第三天,江光光这才开口低低的说道:“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

    这山上是留了不少人的,程容简的人在这儿。陆孜柇也在这儿。只是他是很少出现的。

    他在和程谨言打斗时是受了重伤的,他是很能撑的,办完了崔遇的丧事,这才倒了下来。

    钟医生给他检查时,才发现他除了肋骨断了一根之外,身上是有大大小小不轻的伤的,也不知道他这些日子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她的脸上是带了些疲惫的,并没有去看程容简。

    程容简没有说话,只是点燃了一支烟抽了起来。过了许久之后,他才轻轻的应了一句好。

    江光光的脸上无悲无喜的,就那么怔怔的坐着没有动。

    程容简的脸沉浸在阴影之中,看不到脸上的表情,抽完了一支烟,才起身走了出去。

    外边儿是下着雨的,打落在青石板铺着的院子里滴滴答答的。已入了秋,院子里的芭蕉叶上已有了些枯黄。

    他才站了片刻,苟三就走了过来。迟疑了片刻,还是问道:“二爷。小江她还好吧?”

    这些日子以来,江光光是浑浑噩噩的。而他们的日子,同样是不好过的。所有的人,都是沉浸在悲伤里的。连一向话多的阿凯,都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一天比一天的压抑。

    江光光杀程谨言的时候是决然的,缓缓的举起双手,让周来抓她的时候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是能感觉到她的万念俱灰的。仿佛,她杀程谨言,就是为了让周来抓她似的。她就是要让自己,到里边儿去。

    那一幕,到现在仍是清晰的烙在苟三的脑子里的。这些天,他是来看过江光光几次的,但江光光都是一副空洞的样子,仿佛已将自己封锁起来一般。他是有一腔的话想要说的,却又在她那张空洞的面容下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知道她是钻了牛角尖,将崔遇的死算在了她自己的身上。是一直在担心的。但这种担心,也是无能为力的。

    程容简都没有办法,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程容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说话,又点燃了一支烟抽了起来,过了许久之后,才说道:“告诉阿凯,准备下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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