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嗯。”锦衣应了,拉着玉食就回房。

    主屋里的两位当真是这世子府的主子,声音半点没掩饰,一声声的叫起夜的奴才听了都脸红,子时两刻初歇,丑时又起,长长短短地到了天明。

    一大早,于氏脸色不太好地就来请安了,刚到相思苑门口就被临风拦下。

    “爷和世子妃都还没起,今日不必请安。”

    于梦霜睨着他:“你的意思是让我挺着个大肚子从洗砚池远远地过来,人都没见着,就要回去?”

    临风一愣,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怀着身孕的人,谁敢拦着?

    “放于主子进来吧。”锦衣端着水笑道:“等奴婢去伺候两位主子起身。”

    这笑容瞧着就莫名的刺眼,于氏冷笑一声,越过临风进了相思苑,看着锦衣道:“想不到世子跟前的人,都轮到世子妃身边的丫鬟来命令了。”

    锦衣一噎,瞧着于氏这明显是心情不佳,连忙端着盆子去了主屋,不敢得罪。

    宋凉臣坐在床上,看着旁边熟睡的人,脸上带着笑,什么都没做,就静静地看着她。

    锦衣刚进内室就被世子这眼神给惊了一下,端着水盆都不知该进还是不该进。

    从来没见过世子这般温柔的模样,瞧着枕边的人,像是瞧着全天下似的,让她看了都觉得心里狂跳,震撼不已。

    爱一个人,怎么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这样的地步呢?

    瞧见了锦衣,宋凉臣抬头,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自己起身,越过美景下床,让她把水盆放在外头。

    “世子妃累坏了。”他勾着唇,笑得像偷了鸡的黄鼠狼:“让她多睡会儿,我先起身准备去军营。”

    锦衣点头,想着外头的人,忍不住道:“于主子来了,瞧着心情不太好,世子要不打发一二?不然她若是来吵主子,咱们也不敢拦。”

    宋凉臣点头,洗漱更衣之后出去,于氏已经在花厅里等得不耐烦了。

    “爷。”

    一瞧见他,她便扑了上来,楚楚可怜地道:“妾身昨日做了噩梦,梦见有人要来杀妾身,也要将妾身给推进那荷花池里。”

    宋凉臣拍了拍她的背:“这府里没人敢动你,等世子妃醒了,自然会处理点香的事情。”

    “爷要交给世子妃来办么?”于氏皱眉:“怕是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宋凉臣道:“她说了让官府之人来查,这横城的衙门也不是吃素的。”

    衙门么?于氏一愣,垂了眼眸:“那也好,妾身就等着结果了。”

    “走吧,回去洗砚池用早膳。”宋凉臣将她带出了相思苑:“等早膳之后,我要去军营一趟。”

    “好。”于氏笑了,一路拉着世子走,路上还忍不住抱怨一句:“妾身现在好歹怀着您的亲骨肉,临风今日还不想让妾身进去相思苑呢。妾身看他听锦衣的话都比听您的话积极。”

    临风走在宋凉臣旁边,低头不语。

    宋凉臣笑了笑没应她,径直往前走。气氛有些尴尬,于氏才反应过来,小心地打量宋凉臣:“妾身说错话了?”

    “照顾好你的身子吧。”他道:“其他的话,不该你说的便不要说。”

    于氏一噎,眼里的泪水立刻就出来了。怀着身子的人本就敏感,当下就停在原地没有继续往前走。

    自从怀孕,这人是愈发骄纵,就觉得全世界都该惯着她宠着她,事事以她为重。

    宋凉臣没理她,继续往前走,走到岔路口的时候道:“临风,去仕女楼。”

    “是。”临风应了,看了后头站着的于主子一眼,引着世子往仕女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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