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皇上不是没有听见流言蜚语,又何必戳臣痛处。”

    “哦?”皇帝挑眉:“外头传的……还是真的不成?”

    宋凉臣沉默,目光里满满的都是痛心:“臣不想再提此事,丢人丢到京城来了,真是令我宋家蒙羞。”

    语气里满是愤恨和羞恼,眼神也十分到位,宋小鹰的演技已经朝宋老鹰靠拢,成功地说服了皇帝。

    “你也不必想太多,这种事情撇清了就好,沈氏自己孤身出去,想必也不好过。”

    “是。”宋凉臣垂了眸子道:“听闻街上百姓这几日都在议论,见着沈氏,免不了要丢鸡蛋菜叶的。臣听着也算爽快,但是不知为何,也有些怅然。”

    皇帝跟着感叹了一声:“你到底是个重情重义的,朕一早就知道了。不过现在王妃之位悬空,你有什么想法吗?”

    “臣身心俱疲,暂时没有改立他人的打算。”揉了揉眉心,宋凉臣道:“等回燕地去,再看看院子里谁人合适吧。”

    “这样……”皇帝没再多说,继续同他下棋。

    各地藩王对于燕王突然而来的转变表示万分惊喜,这王妃之位空出来,岂不就是在向皇帝示好么?连续几日皇上都找燕王去宫中相见,也没提削藩之事,是个好兆头啊。

    赵王和齐王的女儿都已经出嫁,十分可惜,其他地方的藩王却是像赶上了集市一样,每当宋凉臣回府,就必定带着自家女儿前去拜访。

    “王爷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有人谄媚地问他。

    宋凉臣淡淡地答:“要不会琴棋书诗舞茶的,不要长得好看的。”

    此话一出,京城瞬间掀起了一股子扮丑之风,姑娘们上街再也不用涂脂抹粉了,衣裳穿的也是越丑越好。

    对此,任逍遥抓住了商机,将历年压仓的破旧衣裳布料统统卖了出去,价格还不菲。

    京城各家教坊生意都清凉了不少,闲得无聊的舞姬们三三两两坐在街边怀念当初教坊最鼎盛的时期。

    “陌桑大人在的时候,这琴棋书诗舞茶是最受欢迎的,不少名门闺秀都来咱们这儿学呢,瞧瞧现在……”

    “可不是么?”另一个舞姬叹息了一声:“可惜陌桑大人去得太早了。”

    有年幼的舞姬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句:“陌桑大人到底怎么死的?”

    此话一出,就有人冷笑:“你是没见过当年的情况,要不是有许家四少爷护着,那沈美景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回。”

    听见熟悉的名字,一辆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就在这教坊门口不远的地方。

    几个舞姬团团坐着,并没有注意。

    年长一些的舞姬道:“你知道沈美景吗?就是那个克星命的寡妇,最早就是在咱们教坊里打杂的,带着她弟弟,帮忙跑腿,还时不时偷偷跟着咱们上课。”

    宋凉臣掀开帘子,看了看那教坊门口的牌匾。

    春秋教坊。

    “她是个孤儿,东家见着可怜,从街上捡回来的,还好心养着,给活干,但是她不知感恩,学了那么多的东西,却不肯接客,被妈妈追得满京城跑。后来就不知走了什么好运,勾搭上了陌桑大人。”

    陌桑是这些歌舞姬眼里不可侵犯的天神啊,偏生看上那么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连同她的弟弟一起买了回去,用了五张羊皮。

    想起当年的事情,还有舞姬语气酸溜溜的:“她上辈子不知道积了什么德,让陌桑大人破例收做了徒弟,教了不少东西,还带着御前献艺。那丫头天生的克命,亏得陌桑大人倾囊相授,她的命盘却一点没软,四年之后便直接克死了自己的师父。”

    年幼的歌姬咋舌:“怎么克死的?”

    “陌桑是病逝,但是一向好端端的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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