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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后,燕地依旧风调雨顺。燕王爷设了天象官,让燕地耕耘作物之人能明天情,懂气候。昔日玲珑稚子如今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头戴王冠,听着身边的近侍洛水汇报:“纵城的灾情已经控制了,天象官已将未来几日的天气写下来贴了告示出去,百姓一阵叫好呢。”
“嗯。”宋奈天点头:“辛苦了。”
农为民之根本,所以在他继位三年之后,便一直召集江湖上能观天象之人,预测天气,指导百姓耕作。
这工作以前是星宿在做,星宿去世了多年,影响力也一直不小,就是因为农民们都把他当了天神。甚至在他坐在这燕王之位上的时候,也有人借着星宿当年说的话,来动摇他的军心。
星宿曾说,他是煞星转世,克父克母,留他在一个地方,那地方就必定遭殃。
父王来问过他,说:“天儿,这话是星宿老人很久以前说的,你有什么看法?”
宋奈天平静地道:“没什么看法,就是明白他为什么死得那么早了。”
宋凉臣:“……”
这世上做神职的人都有自己的本事和原则,星宿一生没说过什么错的话,就唯独对他,显出了一个老年男人的小气,跟孩子似的用自己在百姓当中的威信来排挤他。
虽然不懂是为什么,不过宋奈天自己知道,他不是煞星,会是三十年难得一遇的奇才。长到十七岁,他已经涉猎了不少领域,会的东西比他那多才多艺的母妃还多。
他才不会跟那些愚蠢的百姓一样,信一个人在天象方面的成就,就跟着无条件相信他所有的话。人都是要有判别能力的,别人的话可以做参考,却不能成为事实去攻击他人。
处理完公务,宋奈天去院子里弹琴。
十五岁生辰的时候,他看上了母妃的那把“九霄环佩”,母妃起先是不肯给他的,说是故人很重要的遗物。
但是,在他用这琴弹奏了一首曲子之后,不知为何母妃哭得稀里哗啦,带着他去祠堂里一个灵位面前磕了头,然后把琴给他了。
那灵位不在宋家主祠,而是旁边的远亲祠,上头写的是“仙师陌桑之灵位”。
母妃很多次想跟他说那个叫陌桑的男人的故事,但是他往往没有耐心听,听得几句就走神去想自己的事情了。
饶是如此,陌桑所有的故事,他却好像都很清楚,清楚他的放荡不羁,清楚他的一心为国,清楚他的怀才不遇,也清楚他对知音再难寻的惆怅。
分明是跟他没什么关系的人,却也莫名觉得亲近。
摇摇头,宋奈天摆好“九霄环佩”,选了一曲《高山流水》,打算平复一下自己心里的浮躁。
美景和宋凉臣正在暗戳戳地商量一件大事。
“天儿马上要满十八岁了。”美景道:“你觉得咱们送个美人儿给他怎么样?”
斜她一眼,宋凉臣道:“我父王当年也是这么对我的,说实话,并不是很惊喜。”
反而有点排斥。
“可是他这个年纪也该是春心萌动的时候了啊。”美景道:“他自己肯定不好意思跟咱们说。”
“得了吧。”宋凉臣摇头:“你儿子什么性子你还看不出来吗?就没见他对哪个女人有好脸色过。”
美景一惊,脸色有点难看,盯着宋凉臣想了好一会儿,眼眸里划过纠结、挣扎等一系列情绪,然后迟疑地道:“那……要送男人试试吗?”
宋凉臣:“……”
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他哭笑不得:“你没事儿吧?”
“不是你说的么?天儿对女人没好脸色。”美景撇嘴:“可不就只有试试男人了?”
“别管太多,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