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这个防御体系堪称完美,可以说是固若金汤、坚不可摧。可防御体系用在现代战争,这就是愚蠢。日军拥有强大的陆、海、空,清一色现代化装备,把这么多主力布防江岸,那不是给日军当靶子吗?”

    张发奎叹道:“何止如此啊,你继续。”

    何止如此,这四个字似乎在给邵飞启示,邵飞看着沙盘进入沉思。一会过后,邵飞脸色变的有点难看,似乎他又看到布防的致命之处,那就是交通运输。

    九江地处长江南岸、鄱阳湖西滨。那些在世人看来便于防守,不利进攻的江湖地障,在拥有陆、海、空等现代化优势装备的日军面前,毫不费力就能征服。

    而且,他们能使这些不利因素发生质的变化。烟波浩渺、纵横交错的水路,能成为他们运输的大动脉,给他们的兵员输送和后方交通补给提供无限便利。

    进攻时,他们可选择多点登陆,空中的绝对优势又确保了他们水上行动的自由、安全。

    而相反的,对无海军、又无空军支援的中国军队来说,江湖地障又反过来限制了自己部队的伸缩调动,面对绵延漫长的沿江湖沼,为防日军登陆,必须处处设防,处处设防必然造成兵力分散,战斗力减弱。

    除此之外,九江一带作战纵深不过十里,大部分阵地在敌人的炮火射程之内,而中国军队的炮火又无法压制日军舰艇的炮火……

    邵飞将以上的缺陷一一叙述出来,楚于凡这才焕然大悟。如果按着这防御体系去打,国军必输无疑。

    张发奎再次叹道:“在18集团军驻进九江之前,军委会那帮蠢货把路上的公路破坏殆尽,给我们的兵力调动造成了极大的困难。打仗是不能有丝毫的犹豫,他们在九江是弃还是守到现在都举棋不定。”

    “将军……”

    张发奎摆下手,他知道邵飞要问什么,于是道:“鉴于九江特殊的地理条件,我认为固守九江的办法并不可取。我曾经在兵力布防上重新部署:除在九江沿江临湖地带部署兵力防守外,还在九江西南丘陵地带设立了强有力的二线预备阵地。”

    客观地说,张发奎的这一部署是明智的,他对敌情的分析把握也是客观而理性的。如果作战时能按这一部署实施,则部队首尾呼应,浑然一体,能最大限度地发挥战斗力,一旦九江失守,也可以有效地迟滞、阻止、消耗、歼灭日军。

    然而,张发奎的部署,却遭到了蒋委员长的断然否决。

    尤其是委员长见张发奎将能征善战的第四军,放在了二线预备阵地,便抓住不放大做文章,斥责张发奎这样做是心存私念、保持实力,命令张发奎必须重新调整部署,将兵力布防在九江沿江临湖一线,同时严令张发奎必须死守九江。

    邵飞听完苦笑道:“委员长就是喜欢干预指挥,这到成了他的癖好。兰封会战,如果不是他老人家直接指挥88师去防守兰封,也许龙慕韩不会死,桂永清也没有理由逃跑。怪不得李宗仁长官在守徐州之前,提的第一个要求:让委员长不得干预徐州事务。”

    邵飞的话有挖苦的意思,也许蒋委员长是个政治家、战略家,但绝对成不了军事家。

    张发奎对邵飞挖苦自己的领袖并不在意,只是在意的问道:“你参过过兰封会战?可见过薛岳将军?”

    “没有。”

    “那你想见吗?”

    邵飞感到奇怪,为什么张发奎会这么问,于是道:“想啊。说真的,薛岳将军在国军将领中是我最崇拜的一个。”

    “呵呵”张发奎笑了笑,道:“真不知道那老虎仔听到猎鹰的指挥对他如此崇拜,会作何感想。”

    从进指挥部到现在,张发奎始终没有提出希望“猎鹰”留下帮忙的话。最后对邵飞讲:“就留在司令部吧,吃过晚饭你们二人跟我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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