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在即。

    军委会被日机炸得残破不堪的灰楼里,蒋委员长仍稳坐高台,丝毫没有走的意思。珞珈山上,宋美龄可没有他这么沉得住气,电话一连催了几次,可每一次都没有结果。

    (PS:谁说老蒋一打仗就跑,他可是武汉会战战斗到最后的人。)

    蒋委员长到底想显示什么呢?没人知道,也没人敢问。

    论“勇”吧?委员长的属下,甚至苏联顾问都夸过他“身处枪林弹雨而面不变色”,他没必要再此刻意显示。再说也没有如此示勇之法。

    说“与将士风雨同舟”呢?可两战区主力都已南下,西进,他如何同舟?

    谁也说不清。但侍从、武将们有一点能说清,那就是再呆下去不仅委员长跑不了,连他们也要遭难。

    侍从室主任林蔚沉不住气了,又进了蒋委员长的屋里。但很快,他也被蒋委员长唬着脸轰了出来。林蔚可真是傻了眼,尤如百爪挠心,却只能干着急,谁知,这时有一人比他更急,此人就是卫戍司令陈诚。

    陈诚不但要为领袖及军委会滞留人员负责,还必须对部队负责。委员长一天不离开,他就得1个师1个旅地往上调部队,打这种毫无意义的乱仗。尤其部队已无心恋战,硬往上调,死伤动辄千计,这牺牲毫无价值。

    当陈诚从电话中得知委座仍未撤离时,急得直跺脚,当即在电话说道:“哎呀,蔚文史,你们还不走干什么?城外已乱成一团,你赶紧请委员长走啊?!”

    林蔚也是满肚子怨气:“辞修,他不走我也没法子啊!再三请示,可他一点儿表示都没有。”

    “现在还有哪些没走?”陈诚脑子一转,紧问道。

    “没有了,只有徐永昌部长没走。”

    “那么好吧,我来请徐部长转陈。”陈诚说完挂了电话。

    陈诚到底是蒋委员长的亲信,左右相随多年,深知老头子的秉性。这时左右亲信请他撤离,他是不会走的。但那些身居要职,又非亲信的人,像军令部长徐永昌来出面说情,情形可能就大不一样了。说穿了,是一个面子问题,也显示蒋委员长的从容不迫。

    果然,徐永昌出面,马到成功,蒋委员长终于答应撤离。

    飞机摇晃着冲入漆黑一团的夜空。宋美龄长舒一口气,把头靠向椅背,闭上了眼睛。但蒋介石却伸长脖子,望向窗外,灯火管制下的武汉三镇,已是一片黑暗,只有零落的几盏孤灯和偶尔落入市区的炮弹映出的团团火球,显示着这座大都市尚未僵死的生命。

    武汉城郊,炮声隆隆,火光闪烁。他知道这是守城部队在同日军进行最后的血战,他也知道这炮火很快就将熄灭,夜色大地还将恢复死一般的沉寂。

    他面目呆滞,口中喃喃道:“武汉终于结束了。”

    但事情并没完。老天爷也和委员长开起了国际玩笑,也许是老天知道委员长太舍不得武汉了,从武汉呕出发就发现飞机鬼使差似地迷了航。黑沉沉的夜空上下左右一个样,什么也辨不清。飞机乱转了一气也没弄出个所以然。再乱飞下去燃油耗尽,无疑将钻进地狱之门。

    机长依复恩无奈地向蒋委员长请示:“返回武汉。”

    蒋委员长再次确认别无办法时,也只能点头同意。

    飞机又循着原路向武汉飞去。

    武汉机场上,一队中国工兵正卖力地在破坏设施,跑道甚至被炸毁一截。再晚回来一会儿,蒋委员长确确实实要留在武汉了。

    好险!蒋介石步出舱门,枯瘦的手上竟是湿漉漉的。

    知道10月25日凌晨4时,蒋委员长的座机迎着秋风,重又冲上已透出熹微的天空。

    此刻,不远处,已出现了稻叶第6师团佐野支队,第23联队日军士兵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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