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故而我一怒之下,杀出朐县。”

    麋竺对外,只宣称刘闯劫走了麋缳,却没有说过,他准备把麋缳献给刘备。

    吕岱眉头一蹙,自言自语道:“人说麋子仲器量恢宏,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一个蝇营狗苟之辈。”

    说着话,吕岱脸上露出一抹不屑之色,“不过这样倒也符合他麋子仲商贾出身。”

    如果麋竺不是商贾出身,吕岱未必会相信刘闯这番话。

    可正是因为麋竺的出身,令吕岱毫不犹豫选择了相信,甚至表示出深深的不齿……

    “那公子刚才说,你若为麋家家奴,麋家必遭天下人唾骂,又是什么意思?”

    吕岱有些相信刘闯的话了,所以言语中的态度,也变得和善许多,至少愿意听刘闯解释。

    刘闯嘴角一挑,露出一丝傲色。

    他从随身的鹿皮兜囊里,取出一卷族谱,推到吕岱面前。

    “闯自幼家中遇难,举家除我一叔父之外,只有我一人存活。

    此我家中族谱,定公可以一观。此次,我本打算回颍川归宗认祖,却不想被那刘备穷追不舍。

    我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闯不才,也不愿意丢了祖宗威名。刘备既然欺我,我定要与他不死不休。我乃济北贞王十三世孙,家父刘陶,曾为谏议大夫,先帝追封中陵侯。他麋家若真敢要把我做家奴的话,只怕马上就要迎来灭门之祸。”

    吕岱听罢,顿时一阵剧烈咳嗽。

    徐盛对中陵侯刘陶或许还不是很熟悉,毕竟刘陶死的时候,徐盛年纪还小。

    可吕岱却不一样,他求学的时候,刘陶已经名满天下,吕岱怎可能不清楚刘陶是什么来历?

    刘闯说的一点都没错,他如果真的变成麋家家奴,恐怕第一个打上门的,就是那陈珪陈汉瑜和海西徐家。不止如此,刘陶还是汉室宗亲。或许距离有点远,也是实打实的汉室宗亲。

    你一个商贾,竟然敢要一个汉室宗亲做家奴?

    吕岱吞了口唾沫,颤巍巍拿起那卷族谱,认认真真看了一遍之后,脸上顿时流露出敬重之色。

    “未曾想,公子竟是中陵侯之后。

    想当年中陵侯蒙难,岱尚在求学……闻中陵侯被害,恨不得立刻赶去洛阳,与那十常侍拼命。后来听说中陵侯一家被害的消息,岱更难过许久。原以为中陵侯就此绝嗣,不成想……

    此苍天有眼,此苍天有眼!”

    吕岱说着说着,竟激动的流下了眼泪。

    看得出,他并非作伪,而是发自内心。

    “既然如此,公子何不与世人明言?”

    吕岱道:“我听人说,当年陈珪之父与中陵侯交情莫逆,若他知道中陵侯有后尚在人间,定会鼎力相助。”

    刘闯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悲怆。

    “陈汉瑜何等人,我如何能见到他?

    恐怕不等我到他跟前,就会有刀斧手齐出,将我乱刃分尸。若非定公能心平气和听我解释,只我那一个‘背主家奴’的名号,足以让许多人却步,更不要说相信我父便是中陵侯。”

    吕岱听了,也不禁苦笑点头。

    说实话,若不是刘闯救他性命,恐怕他早就在第一时间和刘闯翻脸。

    那族谱明明白白证明了刘闯的出身,汉室宗亲,皇亲国戚,令吕岱在第一时间就相信了刘闯。

    “公子找我,有何吩咐?”

    “想来定公也知道我现在面临的情况……实不相瞒,我刚又惹了一桩祸事。

    原以为是吕布的兵马追击,所以我在途中设伏。哪知道,确是刘备的家眷,被我一并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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