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买东西。”

    “哦?”

    “我是受人之托,来转告一句话。”

    “受人之托?”

    这时候,一直在柜台后面坐着的管事走过来,“却不知受何人所托,来转告什么话语?”

    “那家伙叫黄召!”

    “黄召?”

    管事一怔,露出疑惑之色。

    刘闯才不管他是什么表情,自顾自道:“黄召和我是在朐县大牢相遇,我出狱时,他托我来伊芦乡薛家店,找一个叫做薛管事的人交代一句话:姓薛的,再不救我出去,便与你拼命。”

    他学着黄召的语气,一旁麋缳咯咯笑个不停。

    管事没有笑,神色顿时凝重起来。

    不过,他旋即拱手,“原来黄先生被关进朐县大牢,若不是兄弟告知,薛大管事说不得还在四处打探。

    有劳兄弟辛苦一遭,此事我会立刻转告薛大管事,请他前去朐县解救黄先生……来人!”

    管事招手,示意伙计过来。

    “去柜台上取一镒金饼,请兄弟买双鞋子,权作感激。”

    刘闯晒然一笑,“算了吧,我也是看那姓黄的可怜,才跑这一趟。

    金饼不金饼的就不用了,我话已经带到,便不再打搅。三娘子,咱们走吧。”

    麋缳点头,也不管那管事挽留,便跟着刘闯走了。

    “笨熊,为什么不要金饼?”

    “你道那金饼好拿?”刘闯苦笑道:“我却有些后悔,不该跑这一遭。”

    “为什么?”

    “你不觉得,一个小小的布行,却可以随随便便拿出一镒金饼,是什么来头?

    这布行怕不简单,那黄先生也不简单……若收了金饼,才是麻烦,咱们最好别趟这浑水才是。”

    麋缳也很聪明,马上便明白了刘闯的意思。

    忍不住扭头,又看了一眼那写着一个‘薛’字的黑布幌子,秀眉轻轻一蹙,但旋即便露出释然之色。

    她是个聪明女子,从那个‘薛’字,已经猜出了端倪。

    刘闯说的没错,这摊子浑水,还是别掺和的好……

    “笨熊,刚才在盐水滩,吓坏我了!”

    “嗯?”

    “你当时那副模样,就和昨日在马场上的时候一模一样,我险些……险些有些不认得你了。

    笨熊,我只是不明白,你怎会……”

    “怎会突然变得如此凶恶?”

    麋缳用力点点头,而后疑惑看着刘闯。

    刘闯笑了笑,轻声道:“以前我怕惹事,总觉着凡事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

    可我却想错了……越是怕惹事,就越是有事情找上门。就好像这一次,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这好端端我怎会变成了杀人凶手?甚至在我坐牢的时候,还有刺客上门,要置我于死地。

    三娘子,我真不明白!”

    刘闯知道,麋缳早晚会问他这个问题,所以也想好了答案。

    “被抓进大牢那天,我被人打了一棍子。也许,就是那一棍子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刘闯眼中,闪过一抹哀色。

    “马瘦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我越想宁人息事,就越是被人欺负上门!在牢里那几日,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杀人放火金腰带,铺路修桥无尸骸。三娘子,我不会再怕事,更不愿再被人欺负!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持三尺青锋,立不世功业……我不笨,论武艺也不差,又何苦居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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