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逃走。还说什么阉奴阉党……叔父,我头好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这些,总觉得梦里的一切,似乎都是我曾经经历的事情。
可是我好像,好像什么也想不起来。
那个女人,是谁?
为什么,为什么我觉得她很亲切?”
刘闯可以清楚感受到,刘勇抓着他胳膊的手,在轻轻颤抖。
抬头看去,就见刘勇虎目之中,泪光闪动……
“还有,昨天晚上你在秦东门大街,高呼‘休伤我家少爷’;在城门下,你又说天下除‘我家老爷之外,无人能令我敬佩’。叔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究竟是谁?为什么我想不起来?”
“少爷,你终于大好了!”
刘勇突然间,放声大哭,翻身便跪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
刘闯一下子懵了,有些手足无措。
屋外管亥正收拾晾干的白布,听到刘勇的哭声,顿时一怔,忙抱着白布便跑了进来。
“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看到刘勇跪在刘闯身前大哭,管亥也懵了!
“叔父,你快起来,你这是……”
“少爷,我并不是你叔父。当年我带你逃走后,你生了一场大病,险些丧命。
亏得我在路上,遇到了从长沙致仕归家的涅阳人张机张仲景……他为你诊治以后,少爷你虽然身体大好,可不知为什么,竟记不起幼时的事情。你小时候胆子很大,就连老爷也说你是栋梁之才。可是从那场大病后,你就变得胆小怕事……后来黄巾贼起事,颍川到处都是流寇。
我见你浑浑噩噩,于是便带着你逃离颍川。
可我带着你这么一个孩子,路上难免会有一些麻烦……加之后来十常侍当道,我更不敢暴露你的身份。于是我斗胆假冒少爷的叔父,带着少爷一路向东,最后来到了这朐县落脚。”
听上去,好复杂!
刘闯目瞪口呆,而管亥更是感到万分震惊。
“大刘,你是说……大熊并不是你的侄儿?”
刘勇抹去了脸上的泪水,站起来走到屋子角落,把那个装着书册的箱子,搬到了刘闯面前。
“我哪有这等服气,做少爷叔父?
当时也是无奈之举,不得已才假冒了少爷的叔父……我家老爷,乃天底下一等一的好人,可惜他一辈子刚直不阿,到头来却被阉奴坏了性命。本来,我昨天就想把真相告诉少爷,没想到少爷竟然梦到了……少爷,那不是梦!那是事实……当年老爷在狱中不食而亡,十常侍犹自不肯放过,派人到颍川,想要诛杀老爷满门。夫人最后纵火将宅第焚烧,才算挡住那些刺客……”
“慢着慢着!”管亥越听越糊涂,“大刘,你家老爷,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