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先生,我想问你件事情。”
“请讲。”他彬彬有礼地客气道。
“你是不是有个堂弟叫欧阳漠北?”
他听了我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说道:“欧阳漠北?没有啊,我没有叫欧阳漠北的堂弟。”
我心里咯噔一声,怎么会没有?历史发生偏差了?
“你好好想想,他现在大概十四五岁?”我追问。
“不用想了,我叔叔家确实没有叫欧阳漠北的孩子,这我怎么会弄错?”
欧阳漠北爸爸叫什么来着,我努力想,人家开过家长会的,叫……叫欧阳……振东,对了,就是这个。
“你是不是有个叔叔叫欧阳振东?”
“是,那是我三叔。”
那就对了。“他们家有几个孩子?”
“他只有一个女儿叫欧阳漠西。”
我记得,欧阳漠西是欧阳漠北的妹妹,在我们学校初中部读书。没错,就是这家人,可为什么没有欧阳漠北?
“他就生过这一个女儿吗?”
“是的,我三叔和三婶结婚好几年才有了这个女儿,当宝贝似的宠着。”
真的会没有?居然没有欧阳漠北这个人!我倒抽一口冷气,那个在我梦里反复出现的欧阳漠北是怎么回事?难道仅仅是我个人的一种幻觉?如果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我常常梦到他,是不是可以解释为,我爱上前世一个小自己十二岁的学生,所以常常梦见他?
不,我从来没有真正注意过他,感觉过他,我更没有多想过他,除了作为一个老师看待学生外没有其他感觉。但前世今世,谁都没有变,为什么单单没有了他?
“薛小姐,你没事吧?”欧阳墨雨的话打断我的狂想。
可能我刚刚很失态,“对不起,我……”
“没关系。”他将水杯端给我。
“谢谢。”我正好喝口水,缓解尴尬。
“我看过你拍的《玻璃空气》,剧本写得很感人,很有哲理,台词很幽默,刚一开始,我都不相信是你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写出来的东西。”他对我赞赏道。
“是吗?谢谢。”
“你已经是个名人了,为什么还要和我这种小人物来相亲?”他可能终于抛出了自己的疑惑。
“哦,我是名人吗?我是漂海一族,在海都那种大都市,我总有一种客居的无着落感觉,还是自己家乡好。”我是个业余编剧,也能拽的。
他认同地笑笑:“其实我刚毕业的那年也打算去海都闯闯的,火车票都买好了,可我妈死活不愿让我去,说外面太乱,想让我报考公务员。本来我执意要走的,但到了火车站,发现火车票丢了,我妈说这是天意,就把我拉回去。”
我敷衍地笑笑:“是吗?看来就是天意。”
“你是那一年去海都的?”
“98年。”
“我也是那年打算去的,九月二十号,我生日那天准备走的,结果丢了车票,就回家考了公务员,昏昏糊糊过了这六年。你却成了知名导演!”他说话的时候有一些感慨,似乎后悔当年没有迈出那一步。
九月二十号?我也是那天走的,郑州到海都的直达列车只有一列,莫非他当初和我买的是同一车次的火车票?那又怎样?就算他去了,就算我们坐在一起,那时我们也不认识。
不对,他不认识我,我是重生来的,我认识他。但,事情怎么越想越蹊跷,究竟哪里不对劲儿了?想不明白,我的头都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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