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信儿已经捎到了,怎么处理是人家的家务事了,我起身告辞。

    外面很冷很冷,人生如四季,冷冷热热,人也如季节,来来去去,我们终究都是这世界的过客,而谁将握着我的手,一路嘘寒问暖,陪我一起走这冷冷热热的旅程?

    不去医院了,好累,明天一早再去。

    第二天天还黑,我就赶到医院,在病房门口,我看到何老太太在给何平擦脸,母女两个笑得很甜。倔强孤独的何平终于回家了,被家包围的感觉很温暖。

    春季假期,我推掉了很多可以挣钱的机会,江水月兑现了给我的长假,腊月二十五我就赶回家。

    这趟火车坐得真不容易,中国的春运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的。

    我提着大包小包,刚出了火车站,手机响了,寒夜的电话。

    “小雪,哪儿呢?”

    “到郑州了,你在哪里啊?”

    他在电话里讪笑了一声道:“海都机场。刚下飞机。”

    遗憾,满世界的遗憾。

    “我也没什么事,你回家吧,代我问伯父伯母好。”

    我点点头:“谢谢,你……还要走吗?”过年别人全家团聚,他跟谁团聚去?

    “我明天还要飞好莱坞,春节不回来过了,去加拿大滑雪……”他停了一会儿,似乎很苦涩,“我……一直害怕过年……好了,没事不打电话了,节日快乐!”

    “节日快乐!”挂了电话,心里很酸,他是一个人去滑雪还是跟电话里的外国女人一起?有一种冲动,邀请他来我家过年,可以什么名义呢?算了,我们之间算什么?老板和雇员,不要陷得太深了。

    拿起我的行李,赶往长途汽车站坐车,赶回县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爸爸很早就等在车站了。

    还是那熟悉的小破车站,还是那辆破自行车,还是爸爸帮我将行李用绳子捆到车子上。我们父女两个摸黑步行回家。

    这个时候,感觉生活特别真实。好像繁华都市、绚丽舞台、电影导演、豪门世子都是梦,他们从来没有在我生命里真正出现过。

    “爸。”

    “哎。”

    “你身体好吗?”

    “好着哩,不要给我们捎回那么多钱了,你自己也要花的,外面消费又高。”

    “我心里算着呢,给你们,你们就花。”

    我们父女两个简单的对话,让路显得不是太长。

    回到家里,把礼物分给亲人们,年就是这样过的,只要亲人快乐。我就快乐。

    “黑了,瘦了。”只要有人看到我就这么念叨。

    邻居四婶儿看到我还大惊小怪地叫嚷:“哟,小雪,都说你在大城市找了好工作,咋又瘦又黑了?干的体力活儿?”

    看来巴西那段时间没有白晒,效果很明显的。其实我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夸张,只不过比以前黑了一点点,比起一般人来,俺还是白白净净的,而且回国之后又反弹回了不少。虽然俺一直自卑地认为没有两位姐姐的美貌,但俺的皮肤比她们都好,值得俺小小的骄傲一下,这是俺爸遗传给俺的,她俩像俺妈多一些。

    找了个工作日,去县城银行取出钱来交给爸妈盖房子。原本可以再多一些,但给何平看病垫了一部分,给家里的比以前少了一半。爸妈还是给吓坏了。

    “雪儿,你从哪儿来这么多钱?”爸爸感到不可思议。

    “这是俺挣的。”

    “你究竟干什么工作?”

    “俺都说了,在一个大化妆品公司做化妆师,钱都是按辛苦挣的。俺老板还让俺出国化妆,所以挣的就多了。有空接你们去海都玩儿,到俺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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