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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金牌背后既然可以刻印咒文叫自己弄懂那些古文,该也可以设置其他的术法吧。会不会是那叶卢先要送自己金牌、叫自己弄清身份的秘密,而后又有这术法在后、紧随探寻?

    他越想越觉得这才是正解,可心里连一丝慌乱都没有,反倒暗暗喝了一声彩——若是真的,可真是好本领,好手段,好个知人心者!

    对方该是料定自己必然也急于弄清身上的秘密、料定自己必然会使那法门的吧。

    如此便意识到,不能在这里多待。那叶卢以及毕亥口中的另外一人既然能试着用六渎之宝封地师、设计来探自己的虚实,必然本领极大,所知甚多。要是能将他们也像捉叶成畴、徐城那样捉了,想必能释去自己心中不少的疑团。

    他深吸一口气,想,如今谁是猎者、谁是猎物,倒真不好说了。

    又将这片天地环视一周,试着在心中道:“除我之外,无论是谁要进这鬼门关,都不许。”

    说了这句话,似乎并无什么响应。他也不知道这样说有没有效果,但也没有验证的法子。便细想之前那金牌上的咒文,打算找出离去的办法。可念头一转,心道此界既然通晓自己的心思,那么……

    送我出去。

    这念头刚在脑中掠过,忽然眼前又是一亮——

    竟真重新站在荒草地上了!

    此时太阳还是高悬着的,似乎并未离开太久。李伯辰轻出一口气,转脸看一旁的白马。它还卧着,嘴边露出一截草。李伯辰愣了愣——做法进入那一界之前,他就看到这马在嚼草。当时他瞥见露出来的那些当中有一片嫩嫩绿叶,该是草根处新发的。

    而今再看这马嘴边的草里,还是有那片绿叶……难道在那一界待了那么久,在这儿就是一瞬间的功夫么?要真是如此,简直是比任何神通都要奇妙了!

    他又低头去看自己脚下,登时证实了心中想法——他之前是将地上的荒草踩倒一片,做成个草窝,而如今正看到那些被他踩倒的草茎慢慢地直起来……自己果真只离开了一瞬!

    而且……并非阴灵离体,而是肉身去了!这岂不成了神鬼莫测的闪避功夫了么?要是在紧要关头,足以抵上一命了!

    他心中暗道侥幸,想,叶卢和那人要将此法送给自己的时候,该绝没有想到自己会有此奇遇。之前是敌暗我明,眼下自己倒也有了个撒手锏。只是有一件事必须要弄清楚——如果原本的北辰真的已死了,那两人知不知道此事?

    若他们也并不十分了解,可真是北辰庇——

    他在心中叹到此处,忍不住愣了愣。

    来这世上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许许多多的习惯都已适应了。就连北辰庇佑这句话,也念得顺了口,抵得上他在来处会说的“老天保佑”了。

    后来他又知道这世上真有灵神,念这句话的时候,偶尔也有些真心。可现在意识到,那位北辰似乎是已去了,终于略生出些感伤之情。

    他从前有个本领,便是在遇着生死危机时,身上会一阵发麻。如今想,该也是因那北辰气运的缘故——北辰既掌刑罚杀戮,有人要杀自己时,或许那人向北辰祈愿,或者自己因气运的缘故冥冥中有了预感,才会示警的吧。

    这么一看,原本的那位北辰帝君,已不知实实在在地救了自己多少次了。否则,早与那些同袍一起埋骨北原了吧。

    李伯辰便低叹口气,收敛心神,往天上拜了一拜,又往地上拜了一拜。再将马牵起,从背上包袱里摸了几把豆子喂它,牵着它上了路。

    策马走了一段,再将这两天的事情细细思量一番,心里就慢慢有了计较。叶卢他们要查自己是不是李国血脉,他们的第一站是那村子,之后该是往李国去,或者,已在途中设下埋伏,等自己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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