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知道,这些也该是真的了。
他心中一痛,忍不住道:“林姑娘,后来呢?”
叶卢却替她答道:“两个无依无靠的孩子,还能怎样呢?后来男孩从军死了,女孩则落得眼下这局面——也不是她天性轻薄,而是卖身换钱为救她那弟弟当年的重症。”
说了这些,叹道:“李将军,这一家人,对你、对常夫人可是有大恩哪。”
李伯辰略沉默片刻,道:“叶卢,你说这些,是想用她来要挟我么?”
叶卢笑道:“也是,也不是。李将军知道常夫人的身世和来处么?不妨也告诉你——常夫人乃是从前李国太常寺少卿的小女。你的父亲么,则是李国武威侯李晋的第三子,名叫李显中。”
“当年这两人生了情,偷尝禁果,却有了结果。李显中是怕软弱怕事的,一时间不晓得何如是好,将此事告诉了他的贴身老仆。按说以常夫人的出身、品貌,若之后明媒正娶,这事也就有个圆满的结果了。”
“偏李显中那时已屡次犯错、叫武威候不悦了,担心此事泄露,必要叫他那位父亲震怒。我猜他本是想叫他那老仆想想办法、暂缓一阵、往后再提。可老仆会错了意,竟想将常夫人暗中处理掉。”
“太常寺少卿……呵,在寻常人看来,尊贵无比,可在武威候那里,又算什么呢?常夫人幸而不死,唯恐累及亲族,索性就自己逃了。其实她要将这事告知她父亲,也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就只怪天意弄人吧。”
叶卢又抿了口茶,眯起眼睛看李伯辰:“那么李将军再猜,十几年前叫林小娥身死的人是谁?哈……其实那人不是要害常夫人,而是她亲族的人——想要找到她、找到你。可阴差阳错,又成了一桩惨事。”
“我说的这些,乃是从前我们已查到的。合上从巧姑娘口中的那些,便有了我如今对你说的。李将军,我要是想对你不利、要挟你,何必告之于你呢?”
他说的每一桩、每一件,都叫李伯辰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但他只能强定心神,也不好再看林巧此时是何种神色,低声道:“你以鬼童石棺暗算我的时候,怕不是这样想的。”
叶卢笑道:“彼一时此一时。倘若李将军是个寻常秘灵的灵主,我那石棺或许就将你的性命取了。但眼下我已知道,你乃北辰传人——我还怎敢害你呢?”
李伯辰冷笑一声:“你该清楚我不会因你这些话就摒弃什么前嫌。要你真觉得了解我的为人,也该清楚因你在隋境做的事,眼下唯有死路一条了。还有什么手段,说吧!”
叶卢看了看他,忽然低叹口气,道:“好吧,是我错了。那位离去的时候就已叮嘱过我,李将军该会是如此反应,但我不是很信。如今看,是我错了。”
他慢慢站起身走到窗边,将棉帘撩开,推开了窗。外面的夜风涌进来,呜的一声响。李伯辰本以为他打算逃,可又见他步态从容、神色淡然,也不像。
叶卢在窗边侧脸道:“好在我做了些准备,能叫咱们将话说下去,不至坏了那位的大事。”
李伯辰冷冷一笑:“哦,看来你是找了帮手。”
叶卢道:“是,也不是。李将军,移步来看一看吧。”
无论这人打的什么主意,眼下似乎的确没有动手的意思。李伯辰略一犹豫,向前几步,往窗外看去。
这竞辉楼的后院也燃有灯火,因而院中事物也能看得清。他一眼便瞧见,院子里多了三个人。当先一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似乎在等人。看他那身形,认出是浑三儿。
还有一个背着身,看不清面目。但瞧他的衣着打扮、略略一想,似是李猪儿食铺招待自己的那个伙计。再有一个,是昨天下午换钱时候闲聊过的那位解库掌柜。
这三人站在院中,似乎彼此都不认得,并不交谈。稍待片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