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摆手:“诶,不敢不敢!我还是明天再来。”
常秋梧就笑了笑,又看李伯辰:“李兄,你呢?”
李伯辰也下马道:“我这一身实在不像话,我回去换身衣裳……往后再说吧。”
常秋梧似乎松了一口气,拱手道:“好。朱将军,李兄,我先回了。”
朱厚忙道:“请。”
李伯辰见他这模样,心道,自己不想在这时候就去相认,常秋梧也是一样的心思吧。一则,刚才进山的时候他把自己当成隋不休,说了许多话。此时该意识到那些话多有不妥了。
二则,他也得先回禀常休,好再确认一下自己究竟是不是他们的那个“李伯辰”吧。
他便也对朱厚拱了拱手,道:“朱将军,要没什么事,我也先回去了。”
朱厚笑道:“好,李兄弟,有什么难处,尽管找我。”
李伯辰道了别,便按着刀柄,转身走开了。
其实他背对朱厚时心中仍有些不安,是在提防他暴起发难的。但走出十几步,只听得朱厚又在大笑招呼那些围拢过来乡民,并没有在意自己。而那些乡民,也只顾着奉承朱厚。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想,要真与常家人相认了,往后怕是要麻烦。
他走到自家门前时,见院门开了一条缝,林巧探了半张脸出来。他只觉心中一松,快步走过去,道:“小蛮。”
林巧忙开了门将他让进来,先把他上下打量一番,才道:“你这是……和人动手了?那些人是谁?”
李伯辰叹了口气:“都是麻烦事。”
回到院中林巧去给他烧了水,又叫他换下衣裳,拿帕子蘸了水给他擦背,李伯辰便将山中的事都慢慢给她说了。等说完,外面的声音也没了,该是朱厚离去了。
林巧又将帕子在水里绞了一遍递给他,搬了张小凳坐在他对面,道:“他是这样的人?我真没想到。”
李伯辰一边擦脸一边道:“我也觉得古怪。这人——我暂且觉得他是为了常家人,故意容下我的吧——但能做到这个地步,从前怎么会只是个盗匪?”
林巧想了想,道:“其实也不足为奇。人要功成名就,不但得自己有本事,还得有时运。阿辰你现在还没有名扬天下,不也是一时间没遇到时运么?”
李伯辰忍不住笑了笑:“哈,这世上大概只有你这么高看我。这事先不提……我是觉得你昨天说对了。这个朱厚要在这儿这么受人爱戴,往后常家会怎么办?”
“还有,我一直想不明白,常秋梧之前为什么会觉得我是隋不休。”
他擦完了脸,林巧接过帕子搁在水里,端起盆走开,道:“嗯……这个你该去问问他们。阿辰,你打算什么时候过去找他们说话?”
李伯辰想了想,边穿衣裳边道:“我也不知道,我本来就没想好。小蛮,你想叫我去吗?我们到这儿来,是为了看常家人有没有事,现在知道他们没事了。和朱厚也照了面,又知道他这人……唉,叫我杀他取而代之,我暂时下不了手。”
“你昨晚说叫我等等,那,到现在怎么办?”
林巧端着水盆走进厨间,道:“那,要是你怎么做我都没什么意见,那朱厚又真是个十恶不赦之人,你还会这样为难吗?”
李伯辰穿上衣裳走到堂中,见昨晚缝制的短褐已经做好了。他就随手拿起摸了摸,又想了想,道:“我是觉得你昨天说的有道理。我这样的身份,总不能东躲西藏一辈子。朱厚要真是个恶人,那我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自然除掉他。”
“至于我外公那里……他们真想叫我做个傀儡,怕也很难。我这人虽然脾气不坏,但在军中令行禁止是一回事,做个提线木偶又是另一回事。到时候真无可调和了,大不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