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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扶着常秋梧走回到车边,将他交给方耋,跳到车里学着方君风的模样试着将车开起来。所幸之前已经跑了一段路,如今只用数息的功夫就开动了。
但这回他没叫车快跑,只慢慢地开,叫两旁的兵能跟得上。
如此,待远远瞧见结界那边的隋不休时,才发觉手心里全是汗。刚才能接下魏宗山三招全凭言语相激和侥幸。要之前他脑子一热,非要跳起来不用术法杀人,只怕自己未必是对手。或者那些兵马不听他约束,也要杀过来,情况很不妙。
不过他想,动兵戈本就是大凶之事,哪有什么万无一失。今夜得了这个结果,已是北辰庇佑了,哈哈!
待车子驶进结界,隋不休又将结界合上了,李伯辰才跳出车外。还未开口,常秋梧便道:“君侯,你今夜叫他知道了你身份,只怕……”
李伯辰道:“不急。”
便走回到结界旁,灌注灵力喝道:“魏宗山!”
此时只能看得到远处的火光和一片密密麻麻的人影,想必魏宗山怀恨在心,一直盯着自己这些人吧。
又大笑三声,道:“多谢将军送车送人!在下今日能赢,也不全是自己的功劳——魏将军要不服气,不如去问彻北公吧!哈哈哈!”
他说了这些,过得片刻之后,才听到一声长啸。
他便看隋不休:“隋兄,就得委屈你父亲了。”
隋不休苦笑一下:“能为李兄尽些力,也是好的——恭喜李兄运筹帷幄、一箭三雕。既除了原本那些贼匪,又重创玄菟军,还得了辆车。”
李伯辰道:“也得亏大家相助。”
又看那些兵卒,道:“今晚一场恶战,大家回去好好歇着吧,明日再召你们来,说说都作何感想。”
听了他这话,那些人皆有些愧色。恶战是真,可他们都没参与,只做看客罢了。虽是军令,可想必心里也不大好受。
李伯辰又道:“方耋,车里还有两个人。”
方耋立时道:“得令。君侯,是绑了,还是杀了?”
李伯辰吓了一跳,忙道:“绑不得也杀不得,这两个可是宝贝——被我打得有点重,你带人送去倒座房你隔壁那间,看看是上药还是喂药,把门窗给钉好了,今晚叫人轮流看着。”
他话音一落,有几人立时道:“君侯,我来!”
李伯辰笑了笑,心道:果真人心可用了。
随后先派人去屯里找了几匹健马,好拖着这铁甲车缓行。等待的功夫,又同隋不休说了那小缺口的事,叫他给补上了。常秋梧此前受了两个神人的神光,一时间气息不畅,但到这时也慢慢缓过来了。
他几次示意李伯辰借一步说话,但李伯辰都装作没瞧见。待马到了,他便跳到车顶坐着,一干人这才浩浩荡荡往回走。
今夜北边声势颇大,人几乎都没心思睡觉了,只熄了灯躲在家里。但派去屯中找马的几人一顿胡吹滥侃,人们才晓得竟是大胜。这些人不懂修行也不知兵事,听说朱厚的两百匪军尽没、玄菟军主将重伤、营中敌军也死了两三百,全算到李伯辰头上——不觉是计,倒觉得是这三日君侯以一当百,生生杀出来的。
快到屯中时,见路边都是乡民,比当初朱厚杀了山君游街还要热闹。李伯辰对这些议论和目光坦然受之,只觉得和前两天骑马往镜湖山去的时候是天壤之别。那时他由人摆布,如今却全是自己挣来的了。
待走到常家宅院门前,才跳下车道:“诸位父老乡亲,这些日子也叫大家受苦了。我既然做了这个君侯,就没有不为父老着想的道理。”
“今夜大破两军,也得了些灵药。等我这边清点完了,到后天,就给父老们分一分,也好解一时之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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