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阮兄见笑了,小弟日子过得实在是清贫。”

    阮大铖也不答话,一把夺过田仰手中的《诗经》,他翻看几页之后,将它一把扔在桌子上。田仰见状,慌忙拿起书。对阮大铖说道:“诗、书、礼、乐,不可轻慢,不可轻慢。”

    阮大铖掩着鼻子冷笑道:“田兄一身的酸腐之气,这衣服也该换一换了。”他的话令田仰感到云里雾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阮大铖告诉他,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像他这样一味的死读,没有出头之日,到哪里去找颜如玉?一贫如洗,家徒四壁,窈窕淑女能跟着你吃风屙屁啊。

    田仰听了阮大铖的话,满面羞惭、语塞填胸。他捶胸顿足,连连叹气。阮大铖心知肚明,田仰囊中羞涩,没钱三分低,出外受白眼。

    他随着拿出三百两金子扔在桌子上。

    阮大铖此举,着实把田仰吓得不轻。他指着金子,战战兢兢地询问阮大铖,他这是要干什么?

    阮大铖捋着鼠须胡子,面带狞笑地告诉田仰,先求仕途平步青云,再衣锦还乡抱得美人归。望着澄澄黄金,田仰目瞪口呆,他的脑海憧憬着金榜高中、身披红绸彩缎、跨马游街的风光荣耀。

    沉吟半晌之后,田仰从现实的残酷中清醒过来,他将金子推给阮大铖,坦诚直言告诉他,自己无力偿还他的资助。

    阮大铖闻听此言放笑狂笑,他告诉田仰,凭着二人的交情,他也义不容辞地帮助朋友。钱财身外之物,他轻财爱士,看中的田仰的学识。

    一番吹捧,田仰神情飘然,忘乎所以。阮大铖趁热打铁,对他说道:“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田兄才情堪比子建,风流倜傥不亚潘安,身边怎么能缺少嘘寒问暖的人?”

    阮大铖的话,令田仰心痒难耐、双目放光。阮大铖嘿嘿一笑,随口说道:“田兄,我听闻你对李香君姑娘颇有好感,我欲撮合你们二人,不知田兄意下如何?”

    田仰闻听此言,喜得眉飞色舞,连连向阮大铖拱手作揖。阮大铖见田仰将亲事应承下来,他狡狯的脸上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阮大铖即刻起身,告诉田仰等候他的消息。

    回到府中之后,阮大铖拟好书信,让苟四将此信交给李贞丽。李贞丽看到阮大铖信,脸上凝现出愁苦之色,然而为了媚香楼能够扭转颓势,她也只好忍气吞声牺牲香君一人的幸福。

    锦绡鸳帐、红烛剪泪,香君神情凄苦地呆坐在床边。这时李贞丽推开房门,面带喜悦地告诉李香君,侯公子化险为夷,已经逃出桎梏,

    不日将迎娶她过门。事态一百八十度的逆转,令李香君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她欲向李贞丽问个究竟,李贞丽担心语多必失,几句搪塞之言,

    将此事掩盖过去。

    这时田仰手拎布包走了进来,李贞丽笑脸相迎,客客气气地将他让进屋中。李香君见田仰来了,便向他打听侯方域的消息。田仰打开布包,对李香君说道:“我和侯兄情同手足,他如今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这是我为侯兄筹措的银两,先替你赎了身,待侯兄养好伤,你们就可以择取吉日成婚。”

    李香君杏腮绯红、喜不自胜。李贞丽在文契上画了押,随即又将文契约递到李香君的手中,她满面笑容地对李香君说道:“香君,你与侯公子情投意合,如今他又四处筹银为你赎身,可见对你是真心实意,出了媚香楼你就是自由之身了。”

    李香君在文契上亦画了押,田仰看了一眼,对她说道:“李姑娘,我要把文契带给侯公子,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事情总算办得圆满了。”

    李香君信以为真,亲送田仰出了门,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照顾好侯公子。

    文契在手,白纸黑字写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田仰反复展阅,

    难掩心中喜悦之情。李香君掉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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