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闹得媚香楼关张歇业。如今没头没脑地又唤自己过府,李贞丽不知道阮大铖又要耍出什么花样?

    她心中正犯着嘀咕,黄林一对犀利的小雀目眼睛,将她打量了一番。随即他冲着李贞丽吼叫道:“阮大铖再三相请,你还在这里犹犹豫豫,磨蹭个什么?”

    吼声雷霆万钧,将李贞丽喝醒。她告诉黄林,自己稍作打扮,换件体面的衣裳就去。黄林撇了撇嘴,甩手出了媚香楼。

    阮大铖威权在手,李贞丽明知就是龙潭虎穴,也要去闯一闯。她命小厮备好轿辇,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太常寺。太常寺刑狱重地,门前一对法兽厉眼圆睁、四目如电,李贞丽心动一震,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这时管家苟四恰巧也在府内,他冷笑数声,满嘴唾沫星子乱飞地冲着李贞丽说道:“李妈妈请吧,我们老爷已经等候多时了。”说罢,苟四扬长而去。看到他一脸谄媚的笑容,李贞丽心中更是茫然不知所措。

    到了内堂之后,李贞丽轻轻叩门。阮大铖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李贞丽推门而入,阮大铖手拿白瓷盖碗,闭口养神,细细品着淡雅香茗。

    李贞丽亦步亦趋地来到阮大铖的面前,对他躬身施了一礼。她笑靥生花的说道:“阮大铖,不知您唤民妇前来,所为何事?”

    阮大铖一对金鱼眼睛,死死的盯着李贞丽瞧了半天。然后他重重地将茶碗往茶案上一掷,立时乱花溅玉、茶水四溢。李贞丽见他动了真气,强作欢颜的对其说道:“大人,您这是在跟谁动气啊。”

    阮大铖“哼”了一声,随即张牙舞爪、颐指气使地李贞丽说道:“李贞丽,你别在这里跟我演戏。到县衙大牢去看侯方域,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李贞丽故作镇定,她心知肚明,黄林这个恶少和阮大铖蛇鼠一窝、沆瀣一气,自己去探监,他岂能不向阮大铖通风报信。辩无可辩,李贞丽依旧和颜悦色地对阮大铖说道:“阮大人,您可真是明察秋毫,什么都逃不过您的法眼。”

    阮大铖厉声喝道:“李贞丽,你以为我找你来,是听你连篇累牍的说废话吗?我且问你,李香君不嫁田大人,这事该如何解决?”

    李贞丽听的是云里雾里,沉吟半晌之后,她终于壮着胆子,对阮大铖说道:“阮大人,这姻缘一事,就如同周瑜打黄盖——你情我愿。

    田大人已经知难而退了,您怎么咸吃萝卜淡操心。”

    一听李贞丽出言顶撞自己,阮大铖气得毛发倒竖、怪眼上翻。他伸手一把抄起桌案上茶杯,将它摔在李贞丽的脚下。然后他脱口而出:“李贞丽,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敢与本官这样说话。”

    李贞丽连连哈腰,向阮大铖解释着言语唐突。阮大铖得理不饶人,他告诉李贞丽,李香君就是爬,也要爬到轿子里。他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要为田大人讨个说法。

    阮大铖说得天花乱坠、冠冕堂皇,李贞丽明知他是挟恨报复,却是敢怒不敢言。她虚以委蛇,对阮大铖点了点头。临行之际,阮大铖再次警告她,少耍花样。如果胆敢诓骗于他,他就彻底封了媚香楼,让李贞丽一干人等,都沿街乞讨当叫花子去。这话绝非危言耸听,李贞丽退了出去。

    李贞丽并未直接回到媚香楼,她担心李香君得知实情,心思会变得更加沉重焦虑。这几日她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清癯消瘦了许多。

    李贞丽牵挂她的康复,打发小厮将存义请了出来。

    二人择了僻静的茶肆,坐下来慢慢商谈。李贞丽虽然未提及只言片语,存义察言观色,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他询问李贞丽,是不是阮大铖又再打李香君的主意?

    李贞丽点头称是,竟然存义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唯今之际也只好坦诚相告了。听了阮大铖话,存义气炸肺腑、义愤填膺,庙堂之上居然有阮大铖这种厚颜无耻的人。

    李贞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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