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屁快放,说那些个掉书袋的文词,本将军听不懂。”

    杨公公嬉皮笑脸,将圣旨放到左良玉的帅案之上,即而对他说道:“将军戎马戎在外、忍霜吞雪、风餐露宿,经年累月下来,甚是劳苦艰辛。

    圣上体恤功臣,欲请将军还朝,官拜大将军。”

    杨公公言尽于此,闪到一旁,静待左良玉的回话。谁知左良玉猴子驾辕——不吃这一套。他冲着杨公公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离开。杨公公脊背发寒、汗流浃背,与左良玉打交道,令他有如步薄冰之感,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他亦想赶快离开。

    待杨公公走后,左良玉一手摊开圣旨,口中唾沫星子乱飞地对众将说道:“众将军,你们看看,圣旨急唤本将军回京,究竟意欲何为?”

    众将语气如出一辙,对左良玉说道:“将军,有道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看这圣旨来得古怪,好端端地赴京作什么?赴个鸟。”

    “就是就是,我看此行定然是险波暗涌,杀机四伏。”一名将军随声附和。

    左良玉现在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即奢望能够将位右迁擢升,又担心赴了“鸿门宴”。举棋不定之际,他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偏将刘锋。刘锋在左良下麾下多年,虽然一直将位恒定,原地踏步。但是左良玉却对他以礼相待,二人交情非比寻常。

    刘锋略略沉思,随即呵呵笑道:“将军,此等区区小计,焉能瞒得过我。这定是与将军有仇怨之人,借假圣上之手,欲杀害将军。”

    左良玉闻听此言,不禁心中骇然。他瞠目结舌地望着刘锋,一脸困惑地问道:“刘将军,这是何故?”

    刘锋冷笑道:“将军,朝中谁人不知魏阉专权,而其又与将军嫌隙,

    此人睚眦必报,我想上次军粮之事,他怀恨将军,是以矫诏令将军回去,待您入宫面圣之际,埋伏在宫门内的刀斧手一起杀出,定将您乱刀砍为齑粉。

    “不错,不错。刘将军之言一针见血,一语中的。”众将又是一片应喝之声。

    左良玉有刘锋解疑释惑,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他一把将圣旨扯了粉碎。捶案拍桌,一股怒气郁结于胸。随即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奶奶的,老子为朝廷出生入死,到头来换来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刘锋冷冷地说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古往至来由是如此。所幸将军兵权在手,又是驻扎在外。不然哪能得以脱身呢?”

    左良玉双眉紧蹙,又询问刘锋,眼下如何渡过难关。这刘锋不是别人,正是在太湖巨鲸帮,与于三火拼被杀的刘彪的堂弟。刘彪死后,刘锋得知消息,无时无刻不在思谋报仇之际。后来太湖水寨被破,于三被曹钦程斩首,他方觉心中出了一口恶气。

    既然不能落草为寇,刘锋只得暂压蠢蠢欲动的心,继续在左良玉的身边谋职。左良玉听其言听计从,刘锋心中甚是得意。

    这次左良玉拒不奉诏,刘锋抽丝剥茧,将其中说以众将。他认为杨公公回去,必然会以实情告知魏忠贤。以老贼素是行事作派,一定会加以报复。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

    刘锋的话,撩拨众将不安分的心,他们个个摩拳擦掌,对左良玉说道:“他奶奶的,既然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将军你一声令下,末将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左良玉拍案而起,犀利的鹞子眼睛望穿秋水,他咬碎钢牙,双拳紧攥,命令三军开拔,选择栖身落脚之处。

    刘锋趁机献言,告诉左良玉前往荆襄腹地,依山据守、秣兵历马。

    左良玉哈哈大笑道:“长江天堑,鱼火富庶之乡,就去襄阳。”

    当夜左良玉扬鞭拍马、移营拔寨,指挥大军浩浩荡荡地向襄阳进发了。行军添灶、大军一切军需用度自此无了来源。虽然逞了一时之快,早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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