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的吃相难看,眉头直皱。他暗暗说道:“真是个粗鄙之人。”

    这酒入口甚是清淡,李全发只道是因为肉的腥荤之气,浸染所至。他再喝一口之后,此酒依然是淡如清水。

    他的拳头向桌子一砸,盘子离桌三尺,落下之后,牛肉、肥鸡,洒在了桌子上。

    掌柜的心刚刚平静一会儿,此番李全发突然这么一下,他感到自己的胸腔又开始砰砰起来。

    小二见李全发动了怒,弓身来到他的面前,嬉皮笑脸地问:“客爷,您这是为何动气呀?”

    李全发将一口酒喷在了他的身上,对他说道:“你问问看,这是清水,你家是黑了心的店,往酒里渗水。”

    他此言一出,掌柜可不听了,他顾不得自己的腰痛,步履蹒跚地来到大厅中间。他扯着破钵嗓子就开始吵吵嚷嚷起来。每一个座位他都走了一遍,然后又回到原来站立的位置。他说道:“众位客爷,你们都给我评评理,这个客爷说我在酒里渗水,我的店在这里开了近三十年了,

    若是我欺蒙客爷,怎么能开得长久?”

    众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其中一人说道:“我王胖子,可以做证,李掌柜是个老实厚道之人,绝不会干酒里渗水这样的缺德事。”

    旁边一人也插言道:“我刘二麻子,也可以做证,我几乎每天都要来李掌柜这吃饭,从来没有觉察出酒有什么不对。你这人分明是编排瞎话,好赖这顿饭钱。”

    还有的酒客说道:“他这么一嚷嚷,老店的牌子都让他给砸了。”

    “嗯,嗯”大家的唇枪舌剑,纷纷扎向李全发,即使他们没有喝这酒,也认定这就是李全发在说谎。

    李全发见群起而攻之,他的眼睛瞪得像个铜铃,接着他大吼道:“你们这些人知道个什么理?没有尝过这酒,怎么能知这酒没有问题?”

    他接着用手抓起酒坛,将它拿到众位酒客的面前。他说道:“你们尝尝看。”

    王胖子对李全发说道:“你看看你的脏手,都伸到坛口了,这酒能没有异味吗?”

    李全发一听,扭头瞪视着王胖子,他龇牙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王胖子向后退了两步,战战兢兢地对李全发说道:“你瞪着个牛眼,难道想打人不成?”

    李全发将酒坛放桌上一掷,酒水翻溅了一桌。接着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刘二麻子对李掌柜说道:“这人如此无礼,毁了酒楼的清誉,好歹让他道个歉。”

    李全发扭回身去,对刘二麻子说道:“放你娘的屁,道什么歉?”

    刘二麻子嘴一歪,挽着袖子冲李全发走了过来,他说道:“你是不是想见识一下,刘爷的拳头硬不硬?”

    李全发眼中喷着火舌,他对刘二麻子说道:“李爷的拳头也不是绣花的,你也尝尝不成?”

    二人怒目相视,空气中紧张的将要炸裂。好事之徒,在一旁边发出阵阵的嘘声。此时一个手持纸扇,穿着青色压花绸衫的人,步履轻盈地走了进来。

    他一进入酒楼,用极平和的声音说道:“如此淡雅静心的去处,怎么闻听阵阵的喧闹之声?”

    他的此话一出,生出波澜的水面,立刻平静了下来。在场众人都停止了叫嚷,李全发移目注视此人,见他的衣料清秀淡雅,虽无过多的修饰,却一看就是质地上乘的云蚕丝织就。

    这人头戴簪花青玉冠,蛾长的脸庞,一对细挑的蚕眉,眼如明湖,肤似凝脂。红润的朱唇,一排碎玉银牙。腰间别着蟠龙玉佩,一缕金丝垂饰。

    李全发细看此人一番,觉得他的样貌衣着,定是有身份之人,遂也停住了叫嚷,且他要说做些什么?

    李掌柜直奔他而来,点头哈腰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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