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人让你们乱了阵脚。因此,才有了那奏折一事,意图挽救你们在朝中的势力。”

    吴宗淮的脸色很不好看,却又冷笑了一声,“老朽空活几十年,自问却没有皇上这般缜密的心思。”

    “正如夏初所言,假的始终是假的,没有发生的事情,再如何精细的编造也有思虑不到的细节,也有你们意想不到的漏洞。”

    苏缜走下台阶,站在吴宗淮面前俯视着他,“孙尤梁不一定知道你勾结苏绗之事,但却清楚青城郡之事。青城郡那边对于整桩案子无意于釜底之薪,所以你们杀了孙尤梁,绝了这个隐患。”

    “皇上要为蒋家开脱,自是怎么说都行。”

    “蒋家无须谁来开脱,清者自清,朕自始至终都不相信这些莫须有的罪名。”苏缜看了蒋熙元一眼,又继续道:“你以为顾迟章不知你谋反的意图,即使招认,也不过就是几桩杀人的罪名?你以为你杀了车夫便没人知道你究竟与何人联系?还记得项青这个人吗?”

    吴宗淮皱了皱眉头,显得有点茫然。

    “大的布局只要想得周到,基本不会有问题。但最终的成与败,却都是小人物的一举一动推出的结果。比如跟踪了顾迟章的常青,比如记下了洪竟消费的九湘,比如……,你们谁也没有注意到的,府衙捕头夏初。于朕而言,便是这些人让蒋家得以洗脱罪名,得以将你们的所为推入朕的视线。”

    “而这个杀了孙尤梁之后险些被你们灭口的项青,一个你连都记不住名字的人。他活着,便是你的灭顶之灾了。”

    “活着?”吴宗淮脸色煞白,脱口道。

    苏缜唤了安良过来,从他手里接过一个钱袋,扔在了吴宗淮身上,“这是孝陵军的东西,这里面的钱是官银,你应该认得。项青押送孙尤梁出发之前,你许了他重金,并告诉他要如何行事。他做的很成功,按约定去拿钱的时候险被人灭了口,逃跑时坠崖跌入源河侥幸逃生,被朕的人找了出来。”

    吴宗淮盯着那个钱袋,半晌无话。苏缜把那个钱袋拿过来,扔到了一边,转身走回龙椅,“其实没有项青也没关系。你的钤印朕也找到了,已仿你之名传信河源皇陵,只要苏绗离开河源,此事便了了。”

    “吴宗淮,你曾经做过东宫詹事,与苏绗旧有交情,便也该知道苏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不说,他也会说。朕今日审你不重要,于百官前还蒋家一个清白,诫人不轨之心才重要。”

    “昏君!”吴宗淮气急败坏地大骂,“我们一帮老臣为你苏家江山劳苦多年,为你苏缜登位鞍前马后!你过河拆桥……”

    “朕不需要老臣!”苏缜手按在桌上,提高了声音大声地道:“朕要的是忠臣,江山要的是铮臣,而百姓,要的是可以给他们仪仗,为他们谋福的官员!”他扫了一眼殿中百官,“朕不止是对他吴宗淮说,更是对你们这些百姓所养,食君之奉的人说!都给朕记清楚!”

    百官惶恐下拜,山呼万岁。夏初和蒋熙元也跟着跪了下来,悄然相视一笑。

    蒋家谋逆的案子便如此这般的尘埃落定,蒋家自是全身而退。蒋悯回来了,将军府也解了禁,除了一场虚惊外,蒋家毫发无伤。

    苏绗那边接了吴宗淮的密信,见信称‘事已成,即入京’,也没多想,便兴致勃勃地带着孝陵军的亲卫出了河源。一出河源便被闵风按下了,暗卫与苏绗的亲卫打了一场,但守陵的和守皇上的不是一个级别,输的很惨。

    苏绗被押解回京,苏缜见了后一面之后,一觚鸠酒赐死。

    顾迟章被判了斩立决,吴宗淮以谋反之罪被斩,株连九族。狱中关押的与吴宗淮有牵连的那帮老臣,皆在原有罪名之上再加二等,这加完之后死的死,活着的最好的结果也是流放。

    在拔除了余党之后,苏缜重新任命官员,或升或降,或调配外放,皆以能力及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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