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摆手,“案子那边还有很多事要问,黄公子有空了记得来找我,我请你吃饭。”

    “好。”苏缜点点头,目送着夏初跑去了寺中。

    安良诧异地瞄了苏缜一眼,“奴才是不是听错了?请吃饭?”

    “有问题?”

    “奴才多嘴了。”安良低头让开路,“云空大师已经在禅院里等您了。”

    万佛寺禅院里的青草冒了绿,院里引了濯泉水汇入一方小池塘。细细的水流声是基调,满院的宁静,偶有小鲤鱼翻出水面溅起小朵水花,像一曲中的错音,让苏缜回过神来。

    “施主心不静啊。”云空大师说。

    “这是母后的第一个冥诞。”苏缜转过头,“我竟然想不起上一年她的生辰自己都在做什么。她活着的时候我曾经怨过她,现在又后悔错过了那些时光,好像自己什么都没为她做过。”

    云空呵呵一笑,“佛说爱别离,倒是别离了方知是爱。”

    苏缜默然片刻,缓缓地说:“来的路上我还在想,我不是一个好儿子,也不知道母后到底算不算是一个好母亲,我们好像从没有机会了解彼此,这生母子的缘分就匆匆的尽了。如果母后还在,我很想知道我所做的是否就是她所期望的……”

    “施主,你的母亲所期望的,无非是你的平安。”

    苏缜摇了摇头,苦笑道:“大师不了解我的母后……”

    “我了解。”云空打断他,而后静静地笑了一下,“天下的母亲皆是同心。”

    苏缜怔了怔,仿佛刚刚那声磬钵的声音又悠然想起,打在心上,忽然让他涌起些许悲伤。悲伤来的并不浓烈,好像泉水泡了陈茶,缓缓地染上清苦的色彩,释出涩涩的味道。

    他叫母妃、叫母后叫的已经习惯了,也习惯了她治理后宫的强势与威仪,习惯了去敬畏,习惯了去揣测,习惯了他们之间的隔阂。是他想的太多了,唯独少了单纯的孺慕之情。

    夏初说:“令堂一定是你平安快乐。母亲都是这样的。”

    云空说:“天下母亲皆是同心。”

    其实,不管她做过什么,那也只是他的母亲,最后用命保住了他的母亲。

    夏初那边看过了抛尸的地方后,觉得给刘樱验身一事得试着说说了,于是从禅院那边回来便直奔了刘夫人的房间。

    刘大人与刘家嫡子刘松听到噩耗后也已经赶过来了,正在刘夫人房里坐着,见夏初进来,刘松便起身见礼。

    夏初与他回了礼,又对刘大人一拱手,“刘大人,小的夏初,是府衙的捕头。”

    刘钟看了她一眼,眼里满是不信任,“你是捕头?”

    “正是。”

    刘钟冷哼了一声,“府衙没人了吗?找个牙都没长齐的小子做捕头。”

    夏初听了很不高兴,沉了点脸回道:“前任赵捕头牙长得倒是齐的,还不是制造冤狱胡乱抓人,最后落个秋后问斩。刘大人您是吏部侍郎,此番难道是来考核吏治的不成?”

    “放肆!”刘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就凭你也能查案?!我女儿到现在死了快两天了,你们抓到人了吗?!府衙都是干什么吃的!”

    蛮不讲理这是!

    夏初也火了,冷声讽刺道:“大人不如将我绑了送到府衙去算了?既然你也无所谓谁是真凶,只要抓到人,那抓谁不是抓。”

    “混账!这样的话岂是一个捕快该说的!”

    “捕快该说的话?刘大人,从我进门到现在,您可给了我说话的机会?

    刘松一看这小捕头挺生猛,赶紧上前拉架,劝下自己的父亲后又劝夏初,“夏捕头莫见怪,任谁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心里都是难受的,脾气一时压不住也是有的,您多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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