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老徐注定了逃不开此劫,大不了我跟着他去就是,反正我们再没有其他的牵挂了,你就不要再费心了。”

    徐奶奶说完,抬起头看了林子航一眼:“小航,你跟我进去吧!”

    林子航迟疑了下,他是不甘心的,可是眼见着徐奶奶毅然决然地跟着护士走进消毒室,不由得叹了口气,也准备跟过去。

    “那个,子航,我……”

    “什么?”林子航刚刚抬腿,听到任立行叫自己,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咱们这边说句话行吗?”任立行指了指旁边的医生休息室,眼神执着地说道。

    林子航看了眼医生休息室,再回头看看站在旁边的陈主任,不禁有些疑惑,这里可是医院,他任立行再有本事,也是站在别人的地盘上好不好?

    “病人为重,休息室里现在没有人,正好方便你们讲话。”陈主任倒是大方得很,立刻成全了任立行的想法。

    这令林子航暗暗好笑,看来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也不知道任立行给这个陈主任许了多少好处,如此尽心尽力地为他们提供便利。

    “行吧。”林子航再心中不满,其实也已经猜出任立行这番苦心所为何来,虽不大愿意,却还是答应下来。

    “我让阿姨先进去,你们商量好了,就直接去消毒室吧。”陈主任在林子航走过他身边时,特意叮嘱了一句。

    徐奶奶从头到脚,全副武装地穿戴整齐后,由于护士告诉她,林子航还没有穿完,让她先行进入监护室,她便没再说什么,自己走了进去。

    看到丈夫躺在一大堆检测仪器当中,徐奶奶忍不住泪流满面,哽咽着叹息:“老徐啊,咱们都老了,有些事,强求不来,不如就放下吧,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盼着你快点儿醒过来,都说‘老伴儿,老伴儿,老来的伴儿’,我这辈子,没有儿子的命,总该有你陪伴我到死吧……”

    徐爷爷闭着眼睛,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似是倾听,又似是一无所知,看得徐奶奶更加难过,难免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不知不觉当中,就忆起往事:

    “年轻的时候,咱们都心高气盛,眼里容不下半点不如意之事,总想着,最好的我们,生养出最优秀的儿子,当然,同时更是得搭配最为出色的儿媳妇嘛,所以,才会对儿子百般干涉,万分挑剔,甚至我不惜以死相逼,不准他肆意妄为,可是结果怎么样?”

    徐奶奶说着话,不由得苦笑道:“呵呵,那句话说得好啊,‘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咱们的高压政策最后不过是逼走了他,而且,走得那么义无反顾,决绝至极呀,直到现在,就算你我到了最后的生死关头,他都不肯露面……”

    徐奶奶边说边哭,断断续续地哭诉着,对于身后走进来,同样捂得严严实实的人也已经懒得理会了。

    后进来的人看到徐奶奶双手撑在床边,高高的个子,身形却瘦削单薄,双肩跟着哭泣,一下又一下,抖动得可怜,不由得跟着难过,忙拉过旁边的椅子,扶着老太太坐到上面。

    徐奶奶颤抖着手,抚上丈夫骨骼粗壮,但无肉的手臂,轻轻叹了口气,话却是对着身后人说的:“小航啊,你徐爷爷这些年过得不好,我知道他心里一直都在自责,其实,我到现在也没问过他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有一点我知道——

    他,他肯定是不得已的!”

    徐奶奶说到这里,闭上双眼,任由泪水缓缓滑出眼眶,落入口罩里消失不见,就如多年来的隐忍,也一并悄然逝去,纵使留下些许痕迹又怎么样?毕竟事过境迁,早已物是人非了,她不是完全看不透之人,否则,就不会在林海一家人的撺掇下,半推半就地接纳了丈夫的回归。

    只不过,这份包容终究还是老年人的看得开吧,而年轻一代,却始终放不下,也因此,徐威才会坚持到现在都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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