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父亲用贯常的官方态度,面无表情地打断了林子航的话,“你知道公安局里办大案子时,都有摄像跟拍的吧?”

    林子航直视着父亲:“那又怎样?”

    父亲摇了摇头,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不怎么样,就是影响不太好。我正好刚看过录像,要不要给你也看看?”父亲明显的憋了口气。

    三姨夫怕这两父子闹僵了,忙说:“小航,是这样,市里几个领导都刚刚看过那个录像,并不是对秦雅芙有什么意见。

    只是,如果你现在跟她相处,难免有些影响不好,你们做为朋友,我们不干涉,就是能够不被人发现才好。嘿嘿!”

    三姨夫这番话说得含混不清,既没有否定秦雅芙,可也没说出好听的来。

    林子航听得莫名其妙,生气的说:“你们这都是什么理论?一个无辜的女孩子遭遇了有心人的圈套,作为人民公仆,你们去救她肯定是义不容辞的吧?至于什么影响不影响的,那是我和她的事,跟你们领导有什么关系?只要我喜欢,谁又管得着?”

    林子航立着眼睛,耍起了驴脾气。

    林副市长嘴角抽动,冷哼了一声,没有开口讲话。

    三姨夫忙说:“姐夫,你先去忙吧,下午就要出发了,回去得准备准备,我和小航再聊会儿。”

    林副市长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儿子一眼,语气尽量平和的说:“小航,你明天出院后好好养着,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他这次的会议很重要,不想因为跟儿子怄气影响了开会的情绪。

    林副市长走后,林子航瞪着拿了凳子正襟危坐在床边的三姨夫问道:“您老这是要给我上课吗?”

    三姨夫苦笑着叹气:“你这孩子就是太倔强!这么多年来,你父亲不容易了。

    你母亲是个玉面观音,只适合供着,哪里有一点能帮得上他的。他不靠裙带关系支撑,没有人情后台,全凭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有多难,你怎么还是不理解呢?”

    林子航淡泊一笑:“仕途之路,可是越来越让我看不清了。”

    三姨夫挑起眉毛:“古代书生穷其一生只为谋个一官半职,现在也是一样,真正有魄力的人还是在官场里。你别笑话我们有官瘾,像你父亲这样有才华,心思又正直的人,最是可以运用他的职权做其他岗位根本无法做到的事。

    他越是往高处走,越可以做出更多的贡献,这些是你现在一个小孩子还不能够完全体会得到的。不过,我一直认为,堂堂男子汉要说有出息,就唯有做官这一条路,才是真正了不起的!”

    一说起这些,三姨夫就两眼放光,激动得厉害,林子航原本一直相信他的这套理论,只是最近才开始改观,所以,兴趣缺缺的点着头说:“您老还是说正题吧,这些大道理我也听了几十年了。”

    三姨夫气得直哼哼:“嗯!你都几十岁了,这是盼我们都老死呢吧?”

    “好吧,闲言少叙,跟你说啊,”三姨夫特意压低了声音:“最近郝市长要调到省城去了,你父亲很有希望再上升一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可不能给他捅娄子了。

    那个小姑娘的实际情况已经不重要了,大家在录像上只看到个生活糜乱的女孩子混在犯罪分子的圈子里,你现在说跟她处朋友,这不是成心给你父亲添堵吗?你想让你父亲被人戳脊梁骨啊?”三姨夫满口责怪。

    林子航涨红了一张脸,直直的盯着三姨夫:“您老这是让我对你们彻底失望吗?这么个劳什子破市长,就比一个女孩子的清白名誉更重要吗?

    她一大早巴巴地跑去你们公安局录的口供,哪里说得不明白?您老现在就可以问我,我都知道。犯得着说她生活糜烂吗?她都干什么了?就被扣上这么顶大帽子?”

    三姨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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