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烟后,我站起身来向急诊大楼走去,不管有多难受,该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这就是男人。

    来到手术室门口,却见那间手术室门上的灯已经灭了,那么就是说手术已经结束了。

    旁边的邓莉随即对我说道:“向楠哥你等一等,我去帮你问一下。”

    我点点头在原地等了片刻,邓莉跑回来告诉我说:“向楠哥,你爸爸已经做完手术送到住院部去了,咱们回去吧!”

    我点点头又跟着邓莉下了楼,整个该过程我就像个木头人似的,她走哪我就跟着去哪,我没有大哭大闹,没有撕心裂肺,我的心平静如水,却又泛起滔天巨浪。

    再次回到住院部,邓莉又去帮忙打听到了我爸所在的病房,也是在五楼骨科室。

    来到病房时,我爸还在昏迷中,他头上带着氧气面罩,整张脸一点血色都没有。

    在见到我爸的那一刻,我一直压制的情绪终于也控制不住了,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

    我两步奔到病床边,抓起我爸那只苍白且满是皱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我想让他感受到我,我想离他更近一点。

    我轻轻地将他的手从我的脸上抚过,手上的茧硌得我的连生疼,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整个人都抽搐了起来。

    我摸着他手上的老茧,不敢想象这是做了多么辛苦的活儿才变成这样,我不敢想象他这些年都是怎么生活的。

    还是怪自己没有能力,让他五十多岁了还要出去挣力气钱,但凡我有点能力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我的心很疼,胸口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堵住,以至于让我呼吸都困难了。

    邓莉在一边检查着病历表,她的眉头一直紧锁,脸色的表情也很难过。

    我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她,问道:“知道我爸什么情况吗?”

    “我……向楠哥……”邓莉似乎有些犹豫。

    “说吧。”

    邓莉又看了一眼病历表,沉声道:“叔叔他……他以后可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

    我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呼吸也静止了,只有心跳在急速跳动……

    邓莉见我这样,她又急忙说道:“向楠哥我说的是可能……叔叔的双腿并没有被截肢,只是两只腿都上了钢板,这对以后的行走来说是非常困难的。”

    今天我已经承受了太多承受不了的打击了,所以这个时候得知这个消息我也是麻木了,双腿软得根本站不起来,眼泪再一次破涌而出……

    邓莉放下病历表朝我奔了过来,在我后面轻拍着我的后背,哽咽道:“哥,你别哭了……你哭,我也想哭……”

    我一转身就抱住了她,我就想找个依靠,找个能让自己痛痛快快大哭一场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