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说了两声过奖之后,忽又觉得不对,神色微微一变,狐疑道:“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只要我答应,这事就成了一样?”
何羡笑容敛起,犹豫了一下后,道:“正如你之前所说的,大剑门如今也有很多问题。我所在的清凉峰又不比其他几峰,我想让你来帮我,不知你可否愿意?”
玄诚这下神色认真了起来,仔细看了看何羡,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问:“你这是认真的?”
“嗯。”何羡点头。
玄诚抿嘴沉默。供奉这个建议,不是小事,他不是孑然一人,身上还背着一座空山,此事必须得仔细思量才行。
片刻思量后,玄诚回答:“容我考虑一天如何?”
何羡自然没有意见,笑着应下之后,两人又一同转头望向了窗外。街上,早已没有沈牧之的身影。
沈府中,此时气氛有些紧张。
沈牧之站在灵堂前,看着灵桌上的牌位,心中并无太多的悲痛。
他不跪也不哭,这种平静得有些像是一个陌生人一般的表现,让沈家那几位堂亲十分不满。尤其是听到沈牧平说待会由沈牧之来摔盆之后,这几位堂亲心中的不满顿时就到了一个顶点。
沈开河不敢置信地看着沈牧平,大声质问:“牧平,这摔盆一事,怎么能让他来呢!先不说这长幼有序,你就看看他这个样子,灵堂摆了七天,他今天才第一次露面,来了之后,跪也不跪,哭也不哭,哪里像个做儿子的。这事,绝对不行!我不同意!”
沈牧平看着情绪激动的沈开河,淡淡开口:“二叔,这事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的!”
沈开河神情一滞,旋即更加愤怒:“牧平,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再怎么样,也是你的长辈吧,你父亲出殡,这种事,我难道连说句话的权利都没有了?再说了,我这不也是为了你们好?”
“二叔,你也不用这么激动。你是我的长辈没错,这事你确实有说话的权利,这权利,我刚刚也已经给你了不是吗?不过,你说归说,决定的权利,在我这里。另外,你为我们好,我们心领了,但这事已经定了,希望二叔也能接受。”说罢,他就不再看沈开河,招手叫来连叔,吩咐他带沈牧之去换衣服。
沈开河气极,还欲找沈牧平理论,却被旁边几人拉住了。那几人纷纷朝他摇头,低声劝阻他算了。
沈开河看看那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沈牧平,再看看那个跟着连叔去换衣服的沈牧之,愤怒拂袖而去。
不多时,沈牧之换上了孝子服,随着连叔回到灵堂前。
上香之后,随着旁人的一句提醒‘时辰到了’,连叔递过一个瓦盆,沈牧之接过后,看了一眼便抬手摔下。
啪地一声,瓦盆稀碎。
“起——”
屋外一声高喊,而后哀乐响起,哭声随之雷动。
沈牧之看着那些人装腔作势地朝着那两副渐渐被抬起的棺椁扑去,那些狰狞的脸颊上,只有强装出来的悲恸,虚伪至极。
“少爷,走吧。”连叔的声音在旁轻轻响起,提醒着他,该出去了。
沈牧之收回目光,迈步往外走去。
沈牧平和沈牧业跟在了后面。
送葬的队伍很长,甚至新帝都坐着一辆不太显眼的马车,候在了上街上。等到队伍过去的时候,马车悄悄跟上,随着队伍,一路顺着长街,走到了正南门才停下。
这一幕,自然会有人告诉沈牧平。
长街上,出来围观的民众不少,其中大概也有真心为之悲戚的,不过更多的,都只是在议论着这场葬礼的排面,这送葬队伍的宏大。
沈家一时间,似乎又是风头无两。
只是这种风头,大概无人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