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穿银灰色长袍的男子正背对着他们坐在阁楼前空地上的一个石桌前,不知在做些什么。

    周煜走快了几步,上前低声说道:“师父,何师兄和沈师弟过来了。”

    “嗯。”男子轻轻嗯了一声后,便没了动静,继续对着那张石桌,根本没有转身的意思。

    周煜转身走到何羡跟前,朝他使了个眼色后,就先一步离开了。

    沈牧之看了一眼那个背影,心头的紧张愈发浓了。

    何羡似乎感觉出了他的紧张,朝他笑了笑,满是鼓励。

    沈牧之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自然放松一些。

    “小羡啊,”背对他们的赵峰主依然没转过身,但突然开口:“赵和之前说找你有点事,你去看看他吧。”

    这是要支开何羡。

    何羡和沈牧之都听了出来,可也只能照做。

    何羡应下后,转身时,抬手在沈牧之肩膀上轻轻按了按,而后在他那透着紧张不安的目光中,笑了笑,才离去。

    原地只剩下了沈牧之一人,和那个一丈开外的赵峰主,他还未正式见过面的师父。

    而他这位还未正式谋面的师父,却依旧没有转过身与他说话的意思,依旧对着那张石桌,也不知那张石桌上到底有着什么有趣的东西。

    沈牧之垂在身侧的手心,开始冒汗。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紧张,也许是大牢中的那一幕,太过印象深刻。

    时间慢慢流逝,日光掠过树梢,照在八角阁楼上。上面的琉璃瓦反射出耀目的光泽,熠熠生辉。

    沈牧之站在那里,手心的汗,擦了一次又一次。

    身上这件新做的石青刻丝长袍两侧都被他的手给擦皱了。

    可眼前这位‘师父’依然没有转身的意思。

    沈牧之心中的紧张,越积越多,渐渐的,就开始往其他情绪转化。

    比如说,疑惑,焦躁……

    忽然,有风穿过周围山林,从两座八角阁楼旁吹过。叮叮当当的声音,顿时响起,清脆悦耳,如一曲乐章,让人心中顿时一清。

    沈牧之闭上眼,又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头涌出的那些纷乱情绪全部都压了下去,而后睁开眼……

    他那位‘赵师父’不知何时转过了身,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沈牧之心中一跳,差点失态,慌忙稳住心神后,有些局促地拱手作了个揖:“弟子沈牧之见过峰主。”

    “怎么?我这个峰主,当不得你师父?”略有些冷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沈牧之心中又猛地跳了一下,连忙改口:“弟子沈牧之,见过……师父。”

    “几岁了?”

    这恍若拉家常一般的对话,让沈牧之有些措手不及,微愣之后,才慌忙恭谨答道:“十三岁。”

    坐在石凳上的赵正光听后,略一沉吟,忽道:“这年纪,倒是也可以成亲了。”

    沈牧之眉头一跳,成亲?

    身体僵硬原地,惊讶无比地抬眼看向眼前这位‘师父’,不懂他这葫芦里到底是装着什么药?

    这是要给他指婚不成?

    不料,他这念头刚出来,就听得他这师父说道:“长缨那丫头虽然比你年纪大些,不过古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女人年纪大些,是好事。而且,你跟长缨以前就认识,正好。”

    沈牧之呆愣在那里,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不是说只是来见见‘师父’,商讨一下修行之事的吗?怎么忽然就变成了讨论成亲一事了?而且,这架势,似乎是要强行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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