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年的聂公述并不愿意将自己年仅七岁的宝贝孙女送进皇宫,度过孤苦的一生,可皇命难违,患难手足之情难违,他最终忍痛割爱,将聂青婉送进了宫。

    后来的种种事情表明,殷祖帝不愧是个权谋家,他算无遗漏,大殷真的进行了革新,那些曾与大殷签定和平共处的小国,全被这个年轻又狠辣的太后给灭了。

    那些纸定的合约在她眼里就是狗屁,那些假意曲迎的国君们在她眼里也是狗屁,她一个不留,全斩了。

    当然,殷祖帝所算的大概只是聂府,他要靠聂府来灭掉他病危后期以下犯上的小国们,只要不是殷氏,大殷就不会落下背信弃义的名声,却不想,他的皇后,远超出他的预料,成了手执革新的冲锋者,她把大殷带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之况,国土扩展数倍。

    当然,殷祖帝压根不怕聂府一族人会窃取了他的国家。因为他故意不让殷氏皇族之人入他的病床前,就是为了让殷氏皇族人对聂府不满,进而牵制聂府,但他又万万想不到,他的皇后,以绝对的实力收服了殷氏皇族人,让他们甘愿俯首称臣。

    她当初若真的要颠覆大殷,应该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可她没有。

    她为什么没有?

    殷玄想,那是因为她内心里其实并不喜爱皇权,不贪恋权位,亦不喜欢这冰冷的后宫,她要的是什么呢?是自由自在的宫外生活,她想要的,只是平凡的生活。

    殷玄呼吸急促,当看清这个紫金宫神殿背后的真相,他只觉得喘不过气,所以,即便当年他不杀她,她亦会抛弃他。

    等他坐稳了皇位,她就会走。

    殷玄忽然一转身,又回了龙阳宫。

    自封后大典过了之后,聂青婉就活在了众星捧月之中,最近她虽不嗜睡了,但明显觉得口味变了,她以前最爱吃玉米糕,爱到骨子里,可最近一闻玉米糕就想吐,完全见不得,更闻不得。

    这么反常的反应,让聂青婉隐隐地有一种预感,那就是她可能真的怀孕了。

    王云瑶自大典过后又回了刑部,闹闹还是一天到晚地黏着聂青婉,且越来越黏了,但也仅限于黏在她的袖筒里,也不出来。

    浣东和浣西随身伺候。

    李玉宸自大典之后也又回了李府,说是仲秋过了之后再进宫。

    袭宝珍也还是每日来龙阳宫陪聂青婉,偶尔聂青婉会让浣东去喊宁思贞和杨仪澜来龙阳宫搓牌,又让浣东和浣西去门外守着,看到殷玄回来了立刻进来报,所以殷玄每回都逮不着她了,虽然一进门看到西苑的三个小主都在,殷玄就猜她又玩牌了,但也无计可施,只能装作不知。

    关于拓拔明烟,后宫已无人再提起她,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在烟霞殿,还有一个明贵妃。

    拓拔明烟自那日大典之后也再不出现,烟霞殿寂静无声,更似无人。

    殷玄没再去过烟霞殿,聂青婉也没再去过,但聂青婉知道,她没有忘记这个人,殷玄也没有忘。

    升任成了太医院副院的冼弼比以前忙太多了,但还是记得给聂青婉制保胎丸,那些保胎丸在封后大典之前冼弼就交到聂青婉手上了,聂青婉每日吃一颗,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故而,察觉到自己有可能真的怀孕后,她就宣了冼弼,给她号脉。

    冼弼号完,表情复杂,说喜不喜,说悲不悲,总之一言难以尽诉,他说道:“皇后确实有喜了,你的感觉没错,你已经怀孕两周。“

    聂青婉是摒退了左右让冼弼号脉的,所以此刻这话只有她听见。只有冼弼知道。

    聂青婉收回胳膊,脸上没有惊,也没有喜,她只是说:“我不想让殷玄知道,你去配药,让王榆舟或是其他太医们号不出来我的喜脉。“

    冼弼一愣,不解地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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