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殷是极冷的,平时都是北风呼啸个不停,偏今天阳光明媚,太阳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连北风也停歇了,聂青婉没有披外袍,但还是穿了一件夹心的棉袄,棉袄极华丽,绣着凤凰鸟,她十岁的小小身躯裹在这个凤凰鸟里,显得很是臃肿。

    她刚刚玩了太久的秋千,大概有些热,在外头还能吹吹风,散散热气,但进来了,那就没办法散热了,这满室的屋内都被炭火给熏的热乎乎的,她不热才怪了。

    殷玄见她热,就说:“把小棉袄脱了吧。”

    聂青婉说:“不行,一会儿姑姑看了又得说我了。”

    聂青婉口中的姑姑就是聂音,聂音是聂义的妹妹,今年不大,但比聂青婉大多了,聂音二十一岁,从聂青婉进宫的时候她就跟来了,聂家人是不放心别人伺候聂青婉的,都用自己人,聂音已经伺候聂青婉三年多了。

    殷玄以前都接触不到太后,哪知道她身边伺候的是什么人,但这几天都知道了。

    殷玄哦了一声,又看了她两眼,肉眼可见她的额头开始出汗了,他想了想,转身去找了一块毛巾,搓了冷水,过来给她擦头,再给她擦脸。

    聂青婉坐在那里,看他笨手笨脚的拿毛巾在她脸上擦着,她噗嗤一笑,伸手夺过那毛巾,要自己擦。

    可殷玄眉头一皱,呵斥她:“你坐着,我来擦,这水很冷。”

    聂青婉好笑:“哦,你也知道水冷呀,那你怕我受冷,不让我碰,又往我脸上招呼,你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殷玄愕然一愣,他说那话纯粹是客气话,她是太后,他能让她自己动手干事吗?要是让任吉和聂音看见了,他二人不得又怎么埋汰他了,上回就因为他‘不长眼色’地让这个太后自己插了一下簪子,聂音就数落了他一整天。

    殷玄也是很委屈的,那簪子是太后自己心血来潮抽出来玩的,玩疲倦了就顺手又插了回去,他帮什么忙。

    可偏巧就让聂音看到了,说他跟个废物似的。

    这聂音说话是极难听的,大概除了这位小太后,她谁也不放在眼里,对谁都不加辞色。

    殷玄那天是憋了一肚子气的,可他很清楚自己没有生气的资格,但却得到了教训,那就是但凡他在这位小太后身边,而这位小太后身边又没别人的时候,不管这位小太后要做什么,他都得帮她,哪怕她要脱衣服呢,他也得帮她脱,就是不能让她自己做。

    殷玄没觉得这水冷,他练武之人,体格强健,泡冷水跟没泡一样,可这位娇滴滴的太后就不行了。

    殷玄一听她说水冷,赶紧将毛巾拿开,一脸无措在站在那里。

    他本好意,这会看来像歹心了。

    再看她的脸,汗是没了,可脸却被冻红了。

    殷玄吓一跳,正想去再拿个暖毛巾捂一下,补救补救,可聂音已经拿好了吃的过来,他几乎是本能的以做贼似的姿态豁地把手上的湿毛巾给揣进了袖兜里。

    他心里想的是,绝对不能让聂音看见他又做了这么蠢的事情,不然她在太后耳边煽冷风,让太后把他赶走了怎么办。

    聂音眼睛极尖,耳力也极惊人,她也是有武功的人,尤其伺候聂青婉,一丝一毫也不敢马虎。

    不知道她看没看到殷玄那动作,总之,她来到了聂青婉身边后,那严苛的眼神就落在了殷玄身上。

    殷玄十分从容,面色不苟,让人看不出任何异常。

    聂音又将视线收回,把果盘一一摆在桌面上,当抬头看聂青婉的时候,看到她的脸极红,就蹙起眉头,说道:“太后的脸怎么了?”

    聂青婉伸手挑选着果饼,漫不经心地说:“哦,热的,姑姑,我想脱了小棉袄,这屋里不冷,我不会感冒的。”

    聂音没应话,直接上手帮她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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