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水,从昨晚她就隐约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总有种风雨摧满楼的感觉,今天华美人就被皇上贬为宫女,若真的成为宫女也就算了,可这个宫女又并非真的宫女,而是陪侍在皇上身边的研墨宫女,时限还是一个月,那一个月后呢?

    研墨宫女非一般宫女,若仔细论一论,那还是有品阶的,至少品阶比后宫美人要高。

    好像是一件幸事,可呆在后宫三年了,是好还是坏,拓拔明烟还是看得出来的。

    之前皇上就让华美人在御书房伺候,华美人拒绝了,皇上罚她在御书房门外站一天,搞的又中暑一次。

    这次侍寝,按理说华美人怎么着也得抓住这次机会,讨得皇上的欢心,可又被罚了。

    不知道为什么,拓拔明烟总感觉这个华美人跟皇上很是相克,而皇上,似乎也总是在针对这个华美人,即便有她的面子在,也没用。

    可能是因为之前华美人在当晋东郡主的时候以死抗旨过一次,让皇上对她喜欢不上来。

    可若不喜欢,干嘛又宣她侍寝?还是在龙阳宫。

    拓拔明烟想不通,坐在华丽的贵妃榻里,紧拧着眉头,直到冼弼照例来烟霞殿给华北娇看诊,过来向她请安,拓拔明烟才收起眉色间的凝重和不解,没什么情绪地说了句:“华美人如今不在烟霞殿了,她被皇上留在了龙阳宫,现在可能在御书房了,你去御书房请示一下,看能不能再请一次平安脉。”

    冼弼道:“那我去找王管事,让王管事去请示吧,我贸然过去,并不合适。”

    拓拔明烟道:“你考虑的周全,那就去吧。”

    冼弼点了点头,行礼告退,提着医用箱去了春明院。

    而此刻,王云瑶也在春明院焦急地等着他,一见他来了,连忙给他使了个眼色,又让浣东和浣西去门外守着,看到有人来就赶紧通报。

    浣东和浣西应了,王云瑶带着冼弼到了屏风后。

    冼弼问:“发生了何事,皇上怎么宣小主去龙阳宫承宠了?”

    王云瑶把昨夜她进宫被李东楼瞧见的事情说了,又道:“小主说皇上已经在怀疑她,宣她过去并非承宠,而是暗地里观察,小主还说她这一去,可能暂时回不来,今天的圣旨刚好与小主所说一致,她走之前还说,虽然她被皇上监视了,可后面的事情却还得做,但我们万不能再出手了,她给我了一张纸,让我交给你,还让你无论如何要把这张纸送到揽胜街的聂府。”

    冼弼微惊:“聂府?”

    王云瑶道:“是,聂府。”

    王云瑶从袖兜里掏出那张纸,递给冼弼,冼弼接了,对于聂青婉让他找上聂府一事,冼弼并不吃惊,如果华美人所言不虚,她就是已故的大殷太后,那么这张纸就一定能调动起聂家的所有人,哪怕如今的聂家,早已不问朝政,不问俗尘。

    可太后回来了,他们,亦会回归。

    冼弼道:“让小主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办妥,对了,今日我看到窦福泽身上戴了那个荷包,我从太医院过来的时候,窦福泽已经被寿德宫宣去了,可能过了今天,皇后就会如小主所预料一样,身中剧毒。”

    王云瑶道:“甚好,那销毁荷包一事就不能再耽搁了。”

    冼弼道:“我晚上回府后就立马去聂府。”

    王云瑶道:“好。”

    冼弼将那纸小心地收好,还是放在医用箱最底层的暗格里,然后又对王云瑶说:“我来是给小主请平安脉的,刚也向明贵妃请了安,明贵妃的意思是,让你去御书房请示一下,看今天还能不能给小主看诊,若不能,我就回去了。”

    王云瑶道:“既是明贵妃的吩咐,那我必得去一趟,你在春明院等一会儿吧。”

    冼弼嗯了一声,就坐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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