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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鼻子里挤出个音调,冷哼了一声:“坦坦荡荡?你们又是拿什么来要我坦坦荡荡的?”

    温桃蹊面色一沉:“我没那个意思。”

    “可你却做了这样的事。”陆景明眯着眼,声音寒凉,“我自问是不曾得罪三姑娘的,数次见面,也都是频频示好。三姑娘为人谨慎,总是怀揣着一颗防人之心,这本无可厚非,但是不是有些过头了?”

    他有些咄咄逼人,不似先前几次见面时的温和。

    温长玄听来刺耳:“阿兄真是单纯示好吗?那为何阿兄到歙州几年,与我大哥相交几年,从没有对桃蹊示过什么好,偏偏今次林月泉初来乍到之时,就是阿兄你到我妹妹面前示好之际了呢?”

    他与陆景明四目相对时,分毫不让:“你大可以说我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天下事怕也没有这么巧的。桃蹊是正月里的生辰,阿兄是到府赴宴的,那时阿兄可曾高看桃蹊半分?不过两三个月过去,究竟是什么,让阿兄一反常态,亲近起来了呢?”

    陆景明一时语塞。

    温长玄是个很聪明的人,且他是个从不懂得谦逊藏拙为何物的聪明人。

    这样的人,拿住了,便是咄咄逼人,不把真话逼出来,是不肯罢休的。

    陆景明这时才觉得,他是有些引火烧身了。

    “我本无意挑拨你们兄妹感情。”他无奈的低叹,“不过上楼时听见你们说话,又见三姑娘今日这般做派,一时起了玩笑的心思,才说了那番话。实则我根本就没想让你们带话给泽川,他为什么去找我,告不告诉你们兄妹,那是你们家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阿兄眼下是答非所问。”温长玄唇角上扬,眉心也挑一回,“看样子,阿兄最初的接近,的确是有意为之,只是如今不好开口了,所以顾左右而言他?”

    心事被人说中了,反倒坦然起来。

    陆景明把手上茶盏一落:“你说的不错,不过刨根究底,有趣儿吗?”

    他反问了一声,又沉默须臾:“我总不会是存了心思要害三姑娘,不然泽川也不会轻易放过我。诚如你先前所言,在歙州城中,难道还有人敢冲撞了三姑娘不成?”

    那便是难言之隐了。

    且这个隐,与林月泉也的确有关。

    温长玄心神微敛,果真没有再追问。

    陆景明松了口气,却仍旧摇头:“我今儿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温桃蹊一怔,噗嗤一声笑出来,又觉得失礼,稍稍别开脸,掩唇敛去那份儿笑意。

    陆景明从没见过她真心实意的笑容。

    小姑娘面对他的时候,浑身长满了刺,后来有所收敛,换了一副笑脸面对他,却从来皮笑肉不笑,都不是真心的,寒暄客气,假意亲切。

    今日她冷不丁笑出声,还没来得及别开脸的时候,被他看了个正着。

    原来她笑起来是这样好看,天地失色。

    陆景明有些许走神。

    温长玄点点面前食几:“阿兄如今觉不觉得,这些话说开了,心里不憋着那一口气,相处起来,反而松泛。”

    所以她会放下戒备,真心实意的笑着?

    “你……”陆景明一拧眉。

    温长玄许是故意为之?

    他或许是为了他妹妹,或许是为了两家人走动起来不那样尴尬,但不管怎么说,多少都带了些这样的意思在里头。

    陆景明深吸口气:“这样倒也好,说开了,知道是怎么回事,也省的三姑娘总觉得我不是什么好人,每每防着我。”

    温桃蹊的笑一僵:“我可从没觉得阿兄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你莫名其妙来献殷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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