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桃蹊看了会儿:“以前也没见谁家的姑娘这样气派,这是谁家的轿子?”

    白翘和连翘对视一眼,纷纷摇头:“我们也没见过。”

    她一撇嘴,收回目光,略一提裙摆,进了铺子去。

    一进门,就先瞧见东墙窗下禅椅上的绛紫身影。

    那样的颜色是扎眼的,很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她顺势看上去,入眼是一张清秀的脸。

    这姑娘脸生,怕不是歙州人。

    可她一身华贵,头上的玉簪水头又足。

    温桃蹊心念一转,立时想到,门口的轿子,就是这姑娘的。

    真是好气派的一个女孩儿。

    她嘴角有淡淡笑意,也没太当回事儿,正打算去叫小伙计取玉镯,目光往回收的时候,冷不防瞧见了那姑娘手上的镯子。

    她看上的那只羊脂白玉贵妃镯——

    温桃蹊当下脸色阴沉。

    铺子里的掌柜显然才瞧见她,唷了声,面露为难之色,赶忙迎了过来。

    温桃蹊冷眼看他,也没个好气儿:“周掌柜,这是怎么说?”

    “三姑娘,您这……您消消气儿,这么着,您今儿看上我们这儿什么,我都对半卖您,这镯子,胡姑娘一来就看上了,我想着这都五天了,总是要做生意的,可您这……”周掌柜支支吾吾了半天,到了了,嗨呀一声,“都是我的不是,就差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这不是赶巧了嘛。”

    “赶巧?”温桃蹊冷笑反问他,“说好了给我留五天,我大嫂有孕,我在家陪了她几天,今儿是不是第五日?我可延了日子来了?我既是第五日来取镯子,那便不算失约吧?”

    她连声质问,眼看着周掌柜鬓边盗出冷汗,眼神越发凛起来:“周掌柜,这开门做生意,要讲个信义的,还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是是是,三姑娘说得很是。”

    十几岁的小姑娘,大有得理不饶人的架势。

    周掌柜又不敢得罪温家,哪里敢对她出言不逊。

    他实在为难:“这事儿是我办的不地道,可眼下胡姑娘银子也给了,二十八两,一文不少,要不,三姑娘您割割爱。”

    他说着又低了低声儿:“这是陆掌柜的表妹,您看,大公子和陆掌柜关系好,跟一家人似的,您和胡姑娘这……”

    “谁?”

    温桃蹊突然就觉得刺耳。

    她退了两步,再定睛看过去。

    对了,胡姑娘。

    周掌柜本以为抬出陆景明,这位小祖宗能高抬贵手,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了不起她看上什么,他赔些银子,总之不得罪人就好。

    他这小铺面,可经不起折腾。

    一头是温家,一头是陆家,他这种小人物,夹在中间儿,两头为难。

    温桃蹊定了心神:“我只问一句——”

    她声音清冷,周掌柜却满头大汗:“您说。”

    “我那天跟你定了这镯子,后头一直没来,你是不是把镯子又摆到面儿上来卖的?”

    周掌柜心下咯噔一声。

    这小祖宗还挺聪明。

    他本以为,富贵堆里千娇万宠长大的女孩儿,不该懂这些的。

    那只镯子,他的确是又拿出来卖的。

    本来温家姑娘看上了,他高兴的不得了,确实是立马就收了起来。

    可是他又以为,凭温家财大气粗的,温三姑娘第二日就会上门来取镯子,便是她不来,也打发了下人来取。

    可是一直等到第三天,温桃蹊没来,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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