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怀中,翻了个白眼过去。
他只当没看见,踱步往旁边禅椅坐过去:“我听她说,娘方才生了场气?”
赵夫人是个心宽的人,这事儿过去了,那股子气劲儿也就过去了,眼下温长青再提起来,她也没觉得多气恼,只是叹气:“是啊,为着昶哥儿的事情,弄得咱们一家子也不得安生,你姨妈来信的时候,字里行间的,看的我心里难受的紧,好在你跟长玄都是乖巧听话的孩子……”
温长青无声的笑着,心说那也是如今罢了,早些年间一家子不也为了老二发愁上火吗?
“长玄信上所写,跟扬州的事情大有关系,只是有些话,我想了想,还是先不要告诉爹……”他欲言又止,抿了抿唇角,思忖了很久,“娘,这事儿能不能不管了?”
温桃蹊一听就来了精神。
她本意就是想让家里不要插手杜昶的这桩命案,但是她一直没有想出好的法子,能叫娘撂开手不管,而她又很清楚,只要阿娘铁了心要救人,爹和大哥到底会顺着阿娘的心意,她干什么都是徒劳的。
谁承想现在倒好了。
杜昶不知收敛惹恼了爹,连大哥也要来规劝阿娘,且听大哥话里的意思,八成是二哥信上说了什么事儿,又劝他在家里好好劝劝阿娘,不要再蹚浑水。
温桃蹊眼珠子一转,坐直起身来,一本正经的:“大哥,一家子骨肉,怎么能说不管就不管?”
她也不看赵夫人,只是盯着温长青:“我早上虽然也劝过阿娘,实在不行,就不要管了,横竖是表哥自己也不争气,胡作非为的不像话,但阿娘也说了我,我也想明白了,那到底是咱们家的亲戚,能帮的,还是要帮一把,姨父如今不在了,表哥是家里的长子,他出了事,你叫姨妈怎么过?”
她真的是一本正经的说,倒像是在教训温长青。
温长青板起脸:“胡说什么?你这丫头,如今越发不像话,竟教训起长兄来吗?”
他是没想到的——从杜昶出事之后,几次妹妹与他提起,话里话外分明全是嫌弃和厌恶,所以他才想带着她一起来见阿娘,一则是想叫她从旁一起劝说,二则阿娘一向疼她,万一动了肝火,她还能哄哄阿娘,谁料想这丫头一张口反倒是这样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