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你也别急着出府了,去给你姨母请个安,吃顿饭,要我说,回去收拾收拾,还是搬到家里来住吧。”

    陆景明推拒的话还没说出口呢,那头胡嘉润倒迫不及待的接上胡鹤轩的话:“母亲今天早上还念叨呢,说你到底是长大了,跟她也不亲了,到了杭州也不肯住在家里,这些年,竟是同我们都生分了。

    我听盈袖说,那天宁客栈,还住着温家兄妹,连林家二姑娘也被温姑娘拉出来,陪着她住在客栈里的?”

    他扬声反问,又提起温桃蹊,陆景明一挑眉:“有什么问题吗?”

    胡嘉润根本就没听出他声音里的清冷,自顾自的继续说:“你说先前是盈袖胡闹,不肯回家,你带着她住在外面,有温姑娘和林姑娘作个伴儿,倒也罢了,那盈袖也回家了,你一个郎君,住在客栈里,那还有姑娘家呢,总归不方便,干什么还不到家里住?”

    陆景明心说我住哪里,管你什么事儿,要你多嘴。

    那头胡嘉言又掩唇咳嗽,实则是在提醒这个不长眼的弟弟。

    偏偏胡嘉润真就不长眼,连看都没看他,还愣头说呢:“听说温三姑娘也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女孩儿,你们在一处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人家小姑娘家一时闹个脾气,你又怎么说?你倒不嫌麻烦吗?”

    陆景明眼皮突突的跳:“我为什么嫌麻烦?”

    “你……”

    “好了。”胡鹤轩冷着脸,打断了儿子的话,探究的目光在陆景明身上顿了片刻,就摆了摆手,“你别听你表哥胡扯,先去见你姨母吧。”

    陆景明这才缓缓起身,又慢吞吞的做礼,临走之前,还白了胡嘉润一眼。

    胡嘉润摸着后脑勺,觉得他莫名其妙,等人出了门,欸了声:“我是哪句话惹了他了?他瞪我——大哥,你刚才看见没,他瞪了我一眼!我是他表哥,他瞪我!”

    “你闭嘴吧。”胡嘉言黑着脸,“我都让你别说了,你什么时候才能长点儿心?”

    胡嘉润:“?”

    胡鹤轩看着儿子一脸无辜的模样,实在无奈:“大郎,子楚是真的看上了温家那个小姑娘吗?”

    胡嘉润:“??”

    胡嘉言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拉平了唇角,去回胡鹤轩的话:“我瞧着,八成是,而且盈袖也不会拿这事儿胡说。”

    胡嘉润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眼睛闪了闪,又闪了闪:“不是,姨母不是说想叫盈袖……”

    胡鹤轩随手抄了个什么东西,朝着他就扔了过去。

    他哎哟一声叫出来,闪身就躲,而后听着清脆声响,低头看,原是他爹手边那只白瓷茶盏,已然应声而碎,盏中茶水洒了一地。

    他撇撇嘴:“我又没说错……”

    胡嘉言也是恨铁不成钢的,在他后背上重重拍了一巴掌:“把这话烂在你的肚子里,闭上你的嘴吧。”

    胡鹤轩一时头疼。

    对于陆景明,他是很满意的,尽管陆景明和陆家关系不好,僵持了这么些年,他仍然是满意的。

    不管到什么时候,陆景明身上流着陆家的血,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何况他自己有本事,恁的能干,便是不靠着陆家,也能护着盈袖一辈子无忧。

    这样知根知底,又沾着亲的好孩子,真是再找不出第二个来。

    所以这几年,他也就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婚事虽然谁都没开口提,可是他心里,是乐见其成的。

    谁承想,这半路上又冒出来个温家三姑娘。

    而且不管是盈袖所说,还是子楚今天的态度,他都觉得,他这个女儿,是没什么希望了。

    他为人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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