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从她的反应,还有这些话里,隐隐的品出味儿来:“你今天回来,是为你两个哥哥?”

    温桃蹊见她明白了,这会儿虽知道是闹了误会,但再否认,也没意思,于是点头说是:“为这个,昨儿还跟陆景明商量了半天呢,晚上也没睡好。”

    她撒着娇往赵夫人脸前凑,把小脸儿凑到赵夫人的眼前去:“您看我眼下的乌青。”

    赵夫人笑着啐她,把人给推开了:“少来这套吧,我可没瞧见什么乌青,倒只见你如今养的白白胖胖,脸上的肉多了,脸足足大了两圈儿。”

    温桃蹊小脸儿一垮:“您打趣我做什么。”

    赵夫人摇着头叫她:“你是真的觉得,你二哥回家,你大哥心里就会不舒服,你二哥也会不高兴吗?”

    她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害怕。”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儿,好半天才又抬眼看过去:“这几年二哥在外头经营的挺好的,我不知道把他拘在家里,到底好还是不好。

    我挺怕的。

    从前大哥和二哥兄弟和睦,咱们一家人和满的过日子。

    那时候二哥虽然常年不在家,一年到头,在家里住不上多少日子,可每次他回来,大家都是高兴的。

    现在突然说不叫他去定阳了——我以为是您的意思,怕他觉得委屈,也怕大哥……不是说叫大哥把手上的铺面分给二哥几间吗?”

    赵夫人明白,便去揉她头顶:“以前你还小,也没跟你说过,咱们家里,没那么多的说法。

    你父亲从前也只是觉得你二哥不争气,他小的时候,也的确顽劣过了头,才会把他赶出去。

    可打从把他放到定阳去,你们或许不明白,我却知道,你父亲心里头,是最喜欢你二哥的了,他就是嘴硬,不承认罢了。”

    温桃蹊啊了声,赵夫人噙着笑继续跟她说:“你大哥在我们跟前,无论做什么,总有我们护着的,他也不是那样刁钻算计的人,知道你二哥这些年在定阳吃过不少苦,比他艰难得多,他怎么会去争这个?

    再说了,他手上的铺面,不也都是温家的产业吗?

    他跟你二哥,有什么不同的不成?谁说的只许他经营,一概与你二哥无关的?”

    赵夫人想了半晌,拍着她的小手叫她等会儿,起了身,往西次间去。

    西次间的东墙立着两个黄花梨嵌百宝的大顶柜,拉开来,里面有好多暗格,赵夫人略一弯腰,从最底下一层,拉开个小抽,从里头抱了个鸡翅木的盒子出来,才又回到正间去。

    温桃蹊勾着头看,见她手上抱着个盒子,欸了一声:“母亲拿的什么?”

    赵夫人笑的神秘,重坐回去,把那小盒子放在腿上,没打开,拍了拍:“这里头都是给你准备的。”

    温桃蹊微怔,反手指了指自己:“给我的?”

    “没算在你的嫁妆里,这是家里的铺面,还有田庄,还有几张秘方,将来都是你的。”赵夫人一面说,才开了小盒子,也没抬眼看温桃蹊,慢慢的跟她解释,“你陪嫁的那些,是公中给你该得的份儿,还有我嫁妆里添进去的。

    但是这些,是咱们长房手上的产业。

    你父亲早些年,就已经分好了的,你大哥的,你二哥的,还有你的。

    后来每年多出来的,都要再给你们三兄妹均分了。

    至于里头的秘方,都是你父亲研制的。

    他说祖宗留下来的,传儿不传女,他不敢坏了祖宗的规矩,可他自个儿研出来的,却没那个规矩。

    一辈子就得了你这么一个娇娇女,他想把最好的留给你。”

    她说着,翻着那一张张的纸,倏尔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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