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条虫子似的膈应,伯府上上下下,真心对他的,除了伯爵夫人外,恐怕找不出第二个。

    但齐明远所言,显然不是指这个。

    徐月如喉咙一紧:“是因为冯四的事情?”

    他点头,声儿也沉了沉:“冯四姑娘的心意,他既知道了,这些天四姑娘出不了门,他只要稍稍打听,也晓得是因为什么。

    前两天偶然遇见冯家二公子,差点儿没当街跟他动起手来。”

    他一面说,又叹了口气:“徐姑娘知道他出身不好,却不知他原是有傲骨的人,只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再加上你说这事儿……四姑娘待他的心意,他视若珍宝,四姑娘的兄长不待见他,要打他,他也只能受着。”

    徐月如听了这话,冷笑了声:“我听齐六公子这意思,沈熙过得不好,苦闷烦扰,竟全怪冯四了?”

    齐明远心里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沈熙那样的人,将来殿试再中,入了朝,得了官职,自己再努力个三五年,等到有一天,不必依附平宁伯府,也能在京中立足时,便是挑个小门小户的姑娘做正妻,也没什么。

    这世上有些人,原就是不般配的。

    沈熙自己心里清楚,所以似徐月如和冯四这样的女孩儿,他从来无意招惹。

    那冯四要看上他,钟情于他,又不是沈熙存心勾引的,结果冯家人要把这个算在沈熙头上,难道沈熙不够冤枉的?

    但小姑娘一副要打架的样子,齐明远就先认怂了:“冯四姑娘的心意自然是难得的,只是沈熙如今苦闷不堪,也是事实,徐姑娘又何必咄咄逼人,我何曾说过这要怪冯四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