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妈妈先前做的那些事,犹犹豫豫的,抿紧了唇角想了很久:“阿娘,还有个事儿,我拿不定主意,得告诉您知道,您别忙着叹气呀,横竖打发了她了,过去的,咱们就都别计较,也别忘心里去了,好不好?”

    这么个可人儿依偎在自己身边儿撒着娇,赵夫人哪里有不应的,便点了点头,倒是没吱声,只是示意她有话直说。

    “白翘跟我说,她原先留心过,孙妈妈这小半年的时间,跟周全家的走的都很近,大哥跟我说,我的小金冠,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带去了陆记当了的,我问过了,周全家的有个娘家弟弟,正是四十出头,平日也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全靠周全家的养活的,我估摸着,这事儿跟她也脱不了干系。”

    温桃蹊撇了撇嘴,偷偷地打量她阿娘的脸色,越发放柔了声儿,“人是三房的,我没法子管,或轻或重,怕伤了三房的脸面,再者说,这事儿咱们没证据,得查,可要追查,少不了拿了周全家的那个弟弟到陆记去对峙,还是要伤了三房的脸面,况且周全是个有功的,我实在不晓得怎么办才好了。”

    人要是他们长房的,便是不要什么证据,寻了由头发落出去,也没什么不成的,有功劳,了不起拿银子去贴补,月月贴补,他们也给得起,但人不是他们长房的,要三房出手发落,就得有凭有据,不然叫人家觉着,他们欺负人。

    家里头的这些人,各怀鬼胎,这么大的家业,谁不想分一杯羹呢?什么好处都是他们长房的,权也好,钱也好,全都握在他们长房手里,二房和三房素日瞧着是和和气气,实际上打心眼儿里不服气,尤其是她那个好三婶,更不是个叫人省心的,说话办事看着不过脑子,实则弯弯绕绕一大堆,最是个精于算计,擅长钻营的人。

    果然赵夫人面上也闪过为难:“你只当不晓得,这事儿我看着料理,你就不要再管了,你想得很是,一时轻了重了,伤了三房脸面,也要伤了一家人的和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