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去便是。

    随后,安南甚至没有向国王告辞,就沉默的拉着还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卡芙妮离开了。

    在他们身后,亨利八世微微笑着、平静的看着他们。

    卡芙妮被安南拉着,即将离开大门的时候下意识的回头望去。

    不知是否是错觉……

    卡芙妮总觉得,国王陛下的这个笑容,与几年前她第一次见到安南时的笑容……十分相似。

    ——但是,那绝不是同样的笑。

    卡芙妮突然想起来了,当时安南曾对自己、亦或是对他自己念过一首诗。

    那是凛冬一位诗人曾写下的诗,对于当时的卡芙妮来说,她根本没有听懂。

    但她却将内容牢牢记了下来。

    那段诗是这样的:

    “我终有一天会落入深渊。

    “我的身躯终被焚尽,牙齿腐烂,皮肉溶解。

    “——但在那之前,我将于光同行。”

    ……原来如此。

    他并非是给自己念,但也不是给他念……而是通过自己、念给未来的安南……

    卡芙妮终于意识到了,安南与亨利八世决定性的不同之处。

    亨利八世的眼中,从来不存在任何人。

    而无论是过去的安南、亦或是现在的安南,他的眼中永远是他人。

    安南的眼中,永远闪耀着希望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