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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脚下一软,正要倒下,孙黎突然对我喊了一句,“张嘴!”我现在几乎无法思考,完全凭着本能无意识的把嘴巴张开,之后一个小小的红球笔直朝我嘴里飞了过来,等我再看眼前病床,土地造像已经消失,这里只躺了一具腹部扁平,肝脏位置有新缝合切口的尸体。
我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手忙脚乱赶紧拍照。
想不到这里竟然还会有幻觉,幸好孙黎跟我一起来的,不然就刚刚那一幕,光是吓,也可以让我撒腿就跑,那我回去之后还怎么面对女魃,怎么面对我自己曾经言之凿凿的豪言!
我脸上一红,拆尸体身上缝合针线的时候抖了一下,扯掉了他的一块皮,谁知,这一下失手误了一针的时间,竟然正赶上那魂魄离体,他那边一抬头,刚刚好看到我穿着白大褂在他的肚子上动手动脚,而我这一缩手,也正好把一截血肉模糊的细线挑出来,这一下误会可大了。
新鬼怒气横生地看着我,张嘴想说话,可嗓子却只能发出一些破破烂烂的音节,根本没有办法说出一个完整的字眼,大概这人比较惨,不仅被拿了内脏,连发声器官都没放过,都给一锅端了。
但是这点事情对已经成了鬼的他并不构成什么战斗力上的影响,他那边一抬手,整个手臂横向抄我的脖子抡了过来,这要是被他抽中,我估计我半年都说不出话来,赶忙一个矮身,从他身边躲开了。
孙黎也发现了这边异样,手疾眼快,在那新鬼再来袭击我之前,给他脑门上贴了张黄符,道:“多有得罪,见谅。”
我嘴角一抽,你都得罪他了,还想要他见谅……怎么听都不像是什么客气话。
重新回到尸体旁边,孙黎过来帮我睁开那尸体肚子上的伤口,里面果然空空荡荡,该有的器官一个都不在,我一串照片拍下来,心里渐渐开始发寒,道:“还真是雁过拔毛,一点油水都不放过。”
孙黎对此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但是他的表情上看来,对我说的话,应该是赞同的态度,又补拍了几张道:“时间紧迫,走。”
我自然也不愿意在这种地方多做停留,可一想到那个张医生刚刚在等待护士处理尸体时候的那个眼神,我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舒服,按住新鬼脑门上的黄符,跟他的大脑连上线,刚想说话,铺天盖地一阵疼痛袭击过来,我脚下一软,差点跪下去。
新鬼的声音终于从我脑海中响起,道:“你个畜生,不让我说话,还不给我打麻药,我看见你从我身上拿走了什么,你还给我,还给我,疼啊,疼啊……”
他的声音有点像是坏了的锣,嘶哑难听,音量还非常大,他话说完以后好一阵我的脑袋都在嗡嗡作响。
我道:“这位大哥,你看清楚,我不是给你治病的医生,我是来给你做主的人,那个医生现在就在那边躺着,冤有头债有主,我会揭下你额头上的黄符,你去找他算账吧。”
新鬼又仔细看了我一眼,大概没想起来是不是见过我,但是一看角落里躺着的张医生,虽然被孙黎脱掉了白大褂,摘下了职工牌,新鬼也立刻认出了这就是他的主治医生,心里滔天怨气直冲头顶,我这边黄符刚一解开,他直接化作一流黑烟,笔直朝着张医生扑了过去。
之后我的事情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只在刚离开焚烧炉的时候听到里面传出一阵焚烧炉铁门打开的声音,之后就是一声惨叫,没过多久,恢复沉寂。
在周琛鬼侍的配合下,我们算是圆满完成了取证的任务,接下来就是要出去找到死者的家属,然后把这张片送到他们的手上,让他以家属的身份,用照片作为证据,向公安机关提起诉讼。
然而想的简单,前提是我们要先从这里出去才行。
刚出焚烧炉,连楼梯间都没到,那几个被鬼侍引出去的保安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装备,竟然一身金光乱窜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