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如果停战时间更长久,等大魏缓过劲来,这盐池到底是谁的,还是两说。
这么想的话,出卖盐池,把北府急需要的食盐命脉无限制让渡……似乎也不是那么的刺眼、无法接受。
可能是担心曹叡无法接受这种损伤颜面的事情,陈群补充说:“今关中不乏钱帛,所缺唯有食盐。陈公素来强项,若不能遂意,臣恐其倾兵犯境。”
上首的曹叡微微颔首,天子冠冕之下一双眼睛明亮幽深:“朕也有此顾虑,今两家和睦更利于战。而陈公为人强项,非忍气吞声之辈,此去长安当力求稳妥。”
力求稳妥……签订停战协议的任务是最重要的。
什么是稳妥?自然是无底线的满足停战协议,这就是稳妥。
刘晔心中翻译了一下,郑重施礼:“唯。”
见刘晔眼神沉稳,曹叡也是轻轻颔首,就怕刘晔想不明白。
现在北府陈兵风陵渡渭水口,拖着最少五万的健壮男子无法参与生产劳动,还要人吃马嚼耗费许多积蓄……在这么耗下去,河东自己就瓦解了。
河东郡守赵俨已经快撑不住了,再耗下去,河东守军得不到河北补充运输的粮秣,那就得吃人了。
远距离运输粮秣是国家大忌讳,魏国已经吃够了这种苦,不想再尝试。
解决河东这种不断失血的困局,是目前急需要解决的问题。
仿佛一条胳膊被北府钉在西边,持续不断的流血,无益于整体形势,还要持续不断的虚弱整体,怎么看就怎么亏。
现在调回陈群去堵司马懿的退路,就是要止损。
对大魏来说,河东集结的重兵就是持盾的左臂,却因为北府阳谋被陷在那里无法动弹日益虚弱;而司马懿的边军集群就是持剑的右臂,却有失控的趋势。
解除左臂的困局,再借助左臂的力量一切解决右臂的失控问题……这才是最重要的。
解决这两个问题,大魏也就双臂健全,可攻可守了。
和这个问题比起来,河东所产的食盐真的不算问题,让步多少都不是问题。
这也没什么好生气的,是老爷、老爹打仗输太多了,没有更好的选择余地,只能先这样凑合过日子。
一场会议开完,刘晔单独留下,要与曹叡道别。
君臣一前一后走在廊下,曹叡双手负在背后,态度悠闲看不到对待国事的慎重和严肃:“陈公立国在即,无心于战,这是国家机会所在。此去关中,以达成停战为重。一切种种,皆可退步。哪怕……遣质子于长安,也可从容商议,无须忌讳。”
刘晔微微躬身:“陛下,就恐陈公索要无度。”
曹叡听了正视前方步履放缓,思索片刻,口吻坚定:“不,他不是这样的人。我需要和睦,以整顿国力,与他一决生死。他也需要和睦,以整合内部,想要一战定天下。”
驻步,曹叡转身看刘晔:“自武皇帝以来,谁都想一战定天下,皆无善果。今时今日,陈公已生此念,我料天意绝不会遂他所愿。”
刘晔微微颔首神情认同,本想开口讲述一些客观事实以佐证曹叡的言论,可想到自己终究是汉室宗室,又有些神色黯然。
曹叡聪慧,见刘晔神情变化就知道刘晔思维与自己在一个高度,甚至比自己看的更高,就开口说:“人心即天心,汉成祖皇帝仁善之名播于海内,陈公不论如何整饬国力,其内必有心向旧主者。”
这些心向汉室的人绝对身居高位,有他们在内配合,算上魏军,内外一起折腾,有很大可能挫败北府对河东、河北的第一轮攻势。
这一轮攻势挫败,那河北也就暂时高枕无忧了。
北府攻无不克的武名破灭,就轮到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