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写滚你娘的蛋!”

    不光吴用,诸将都睁大双眼,宋大哥这是用粗口做回信,这可有失气度。但心底里暗暗竖起大拇指:宋大哥真爷们!

    闻焕章进言道:“兵法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今曾头市愿降,兄长何必多生战事,使得生灵涂炭。再者,如此回信有失大将风度!”

    宋江道:“闻先生之意我懂,我岂是嗜血残杀之人,为己私利而让生灵涂炭亦非我愿。但曾头市的曾家府是大宋身体上的毒瘤,必须剜去。他们欺行霸市、戕害乡里这些都不算什么,可恨他们勾结辽人,通敌卖国,罪不可赦!我现在是代表万千死于辽人铁蹄下的大宋人民索命来的,罪魁祸首不死,谁能瞑目!”

    一句话说的使者凛颤不已,闻焕章哑口无言。宋江见无人再语又说道:“晁大哥一条命都没有了,我失去点风度又怕什么,就写这五个字!”

    使者走后,宋江对大伙道:“今日准备,明天合围曾家府,一只蚂蚁都不要放出去!曾家人和史文恭必死!”

    史文恭看到回书笑了,宋公明果然不同凡响,这封回信切断了他们和谈的幻想,也吹响了向曾头市冲锋的号角。看来曾头市是完蛋了,今天趁在外扎寨时,先开溜,去大名府师兄卢俊义那儿躲两天。

    本来已遍体鳞伤的曾家府,现在由于史文恭的出逃而雪上加霜。

    一贯依赖史文恭指挥的曾家兄弟,现在像掉进开水锅里虾——急红了眼,六神无主,坐立不安,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曾升更是暴跳如雷,大骂史文恭背信弃义,然则多少怨恨和咒骂都于事无补,如何应付生与死的局面才是燃眉之事。

    曾长者见再没有主见就绑着去见宋江算了,他呵斥儿子们道:“我们曾家的麻烦需要我们自己来解决,史文恭毕竟是外人,他能靠的住吗?现在都抖擞精神,我们父子同心,共同直面这次灭顶之灾!”

    三兄弟停止咒骂,呆呆的看着父亲,无话可说。曾索道:“讲和的路已死,唯有决一死战!”

    曾参道:“要不我们收拾细软,跑出去避难。”

    曾长者道:“我们在曾头市生活几十年,这儿就是我们的家,如今能去哪儿呢!再说拖家带口的,能跑过贼寇的骑兵么!”

    曾参道:“要不老小先去大名府钱百万哪儿躲几天,我们曾家不能全撂在这儿。”

    曾长者道:“钱百万眼中除了钱再无他物,你还能指望他帮忙,跑去辽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无奈路途遥远,远水解不了近渴。”

    曾升气恼地说道:“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大不了拼了这条命!”

    曾长者听到曾升的话,突然眼中一亮道:“死也要死出个样子来,今晚我们咬他一口。”

    曾升道:“父亲的意思是今晚要劫营?”

    曾长者道:“毕竟我们在曾头市生活多年,道路比贼寇熟悉。如今贼寇连胜两阵,傲慢之气必生,我们白天做出乱哄哄的样子,夜晚趁松懈劫营。今夜我和升儿守寨,你们兄弟俩分两路出击,务必给贼寇以沉重打击!”

    夜慢慢拉起帷幕,明天就要总攻,是该为此战画上句号的时候了。

    但宋江有一种莫名的不安,总觉得曾家府会有什么动作,因为侦察兵送来的消息前后相差很大。白天敌人阵地上乱哄哄的,经常出现逃兵,夜晚却很有秩序,曾家三子在不断的调动兵马。侦察兵通过千里镜还观察到,他们杀了很多牛羊,今夜的伙食特别的好。

    如果是为了抵御而鼓舞士气,为什么其余时间伙食一般,难道……

    宋江心中一颤,这些兔子急了,想要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