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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柴皇城在家静候殷天锡。他心里清楚,像殷天锡这种顽劣少年,依仗高廉权势,造就一副颐指气使的脾气,总觉得在高唐州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如今来府上寻自己晦气,绝不会是由于喝醉耍酒疯,必是受人指使,要么趁势诈点银子,要么真打宅院的主意也有可能。
要是来诈点钱财,柴皇城决计花钱免灾,给点银钱了事。要是强行索要宅院,那不行,他柴皇城也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至少高廉还买几份面子。如若现在就告知高廉,这厮必定使人三天两头来骚扰,过不安心。
柴皇城家私丰厚,成亲后夫人一直不开怀,他又不愿纳妾,故而膝下无子女。老来越发觉得寂寥,便认定是自己上辈子造了孽,今生老天在惩罚他,于是他吃斋念佛,以修来世。
信佛后,柴皇城看到的景象不一样了,以往看到眼里的是权势和财富,如今看到眼里的是众多贫民流落街头,衣食无靠。如此,他越觉得钱财是身外之物,便每月初一十五发放救济粮米,近日又修缮居养院,收留那些无依无靠的孤寡老人和流浪小孩。
高唐州贫民敬重的柴大善人,手握丹书铁劵的柴世宗后裔也有人欺压,柴皇城不由得苦笑。但有人上门欺辱,总得处理妥当,免得无穷无尽,扰的晚年不得清静。
三日后,殷天锡如约而至。
殷天锡最不缺的就是跟班,除龙枭等固定打手外,还有许多混汤喝的泼皮,所以殷天锡出入浩浩荡荡,威风无比。
今天他大喇喇的来到柴皇城宅院,见根本就没有搬迁的一丝动静,早已生气,大喊主人出来回话。柴皇城拄着手杖出来相见,他虽老迈,但身体将养得体,穿戴华丽,显示出一种雍容华贵。他略欠身道:“前日听说殷小哥来府上玩耍,老汉恰不在家,今日特恭迎小哥!”
殷天锡白了一眼道:“前日让你收拾家私腾房子,直至今日怎么还不见动静?莫不是目中无人,欺负我殷天锡人轻势微!”
柴皇城赔笑道:“直阁说笑了,谁不知高唐州殷直阁手眼通天。本来老汉应腾出宅院让直阁入住,无奈夫妻老迈,家中老小又多,没有立锥之地如何生活。老汉今准备些许银两,资助直阁别处买处宅子,就不要为难老汉一家了!”说完示意管家端出一盘金银。
龙枭怕殷天锡见到金银改变主意,便大声呵斥道:“你这老儿,端的无理,你也忒小瞧直阁了,直阁能缺钱花么!你用打发叫花子的方式来打发直阁,岂不把直阁看扁了!直阁是来买你的宅院,又不是抢,你推三阻四不说,还拿银子来羞辱直阁。你就不怕惹恼了直阁,把你一家枷号起来,吃一顿讯棍,在牢中吃苦!”
众泼皮也跟着起哄,殷天锡被抬高,心中也是晕乎乎的,他让手下把准备好的银子扔在地上道:“银子小爷多得是,这是买宅子的钱,快点滚蛋,小爷要在这里玩耍!”
柴皇城心中恼其跋扈,然没有发火,仍然赔笑道:“直阁若是嫌少,老汉可以再加,这宅院决计不卖!”
这时候许多乡邻都远远的围着看,私下里对殷天锡的作为开始议论。看到这些殷天锡已经开始置气了,这么多人面前拿不下个老人,哪有面子,便强横道:“今日必须搬走,不然小爷就帮你搬!”
说着他指着旁边的一些花盆、石椅之类道:“把这些碍眼的东西给我砸了!”立刻一群泼皮三下五除二便砸个稀烂。
柴皇城大怒,他走上前来指着殷天锡骂道:“殷天锡,你别逼人太甚!我柴皇城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高知府多多少少还卖我一张面皮,我到州府去告你私闯民宅之罪!高唐州也不是你殷天锡的天下,它是大宋的王土,轮不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我堂堂柴世宗后裔,拥有丹书铁劵,岂容你等小肖欺辱!改日我入京拦驾告状,看你有几个脑袋担当!”
殷天锡心中一阵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