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面足矣!父亲千万不要受金人要挟,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让孩儿为国捐躯,死得像个男子汉吧!”
“好!不愧是我刘家的子孙!”
刘翊悲壮的声音响起:“等为父战死沙场,与儿同葬一墓,父子忠烈,共赴黄泉!金狗听着,有种你们就杀了我儿,投降之事休想!”
喊话的金兵恶狠狠道:“刘翊,你这是咎由自取!儿子就是爹的心头肉,你竟然不管不顾,有你这样没心没肺的爹吗?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他亲爹。”
他回头对身后金兵道:“你们检验一下,看他到底是不是刘翊的儿子。”
一个金兵一刀捅进刘畅右腿,刘畅大声惨叫,血从腿上涌出,紧接着左腿也中刀。他双腿疼极站立不住,金兵强行把他拉起来,让城头的刘翊看儿子的惨状。
城头立刻冲动起来,将士们纷纷要求出战,都被刘翊制止。金兵都在护城河边盯着,城门一开,金兵进攻就开始,不能乱了方寸。
金兵一阵得意的哄笑,然后再次喊道:“刘翊,今天你如果不投降,我们就在你儿子身上捅百十个窟窿,让你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
刘翊的心在流血,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刀捅却无力相助。这时候金兵又在刘畅身上捅了三刀,刘畅疼的死去活来,抬头高喊:“父亲!给孩儿来个痛快一点的!”
父子心相通,刘翊明白儿子想要什么,可他能下得去手吗?天下有哪个父亲能忍心亲手杀了自己儿子?可现在儿子活着就是多受折磨。如果儿子再被带回金营,城内就会流言四起,他这个总管就会被人怀疑有投金的企图。那样的话,军心涣散,真定府不保,京城危在旦夕。
刘翊咬咬牙,拉开神臂弓瞄准儿子高喊:“畅儿,今生为父对不起你,来世我们还做父子!来世为父做你的儿子,还债!”
说完一松手,箭矢含着泪,无情地射进刘畅体内。刘畅含笑看着城头,嘴里喃喃喊着父亲,慢慢倒下。
“放箭!”
刘翊一声令下,这几个金兵瞬间变成刺猬。随即两行老泪顺着脸颊纵横,城头哭泣一片,高呼誓杀金狗,保卫真定。
金兵见城头瞪着血红眼睛的守军,不敢前进半步,灰溜溜退兵。
蒲鲁浑心中恼得发慌,耶律余睹太自以为是了,可又没有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谁让他偏偏做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蒲鲁浑带兵急进,他的目标是拿下前面的兰阳县城,为耶律余睹攻打德州砍掉尾巴,保障他后方的安全。尽管不知道耶律余睹在德州的战争打得如何,但作为军人服从是第一天职,他今天必须拿下兰阳县。
为了加快行军速度,蒲鲁浑让步骑兵同乘一马,这样六千骑兵四千步兵就变成一万骑兵,他设想占领兰阳县后,步兵占据县城,骑兵援助耶律余睹,作为游骑在四周巡视,随时出击阻击来援之敌。
过了焦山再行二十里就到达兰阳县,蒲鲁浑暗叹自己无机会看到焦山的怪异风景。
据说焦山春夏树木郁郁葱葱,一片墨绿,一到深秋,所有树木树皮龟裂,叶色焦黄,如同火烧过一样,故名焦山。山上小路盘旋崎岖,纵横交加如棋盘,山中间一条山坡却似大路,坡面如刀削一般平整,只是坡度较大,像个弓形桥面。而最为奇巧的是这都是自然生成,没有一丝人工斧凿痕迹。
“大自然孕育成一个又一个奇景,宋朝真是神仙般的去处,富庶华丽,雄伟壮观,生在此国,当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蒲鲁浑羡慕一番,然后命令沿山坡过山。为节省战马体力,兵皆徒步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