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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横尸遍野,焦尘碧天。

    鲜血肆意泼洒在大地上,一块块猩红的血迹像是大地瞪圆的死寂之瞳,血腥而又恐怖。残肢随意散落在曾经的战场上,像一幅支离破碎的写生画,透出无尽的阴森和死亡的味道。蠕动的尸体,嚎叫的伤兵,哀嘶的战马……一切都让人在悲悯中恸哭不已,在萧杀中毁灭殆尽。

    纵使李成见惯了战场上的血雨腥风,也忍不住一阵呕吐,紧接着恐惧又笼罩他心头。

    看着冲天岭附近的战场,他假想战争地惨烈,不由得一阵阵地颤抖,随即就有一种逃离此处的冲动。

    然他感到四周有无形的禁制,压迫的他呼吸困难,束缚的他寸步难行,明明四周空旷,他却觉得如同箍紧的木桶,无一丝逃离的缝隙。

    是什么让他窒息?

    是杀气!

    对!

    是自治区军队的杀气,让千军万马都为之心惊胆战的杀气!

    李成不由想起了大名府中已成朽骨的梁中书,想起了扁担山让他损失数千人的阻击,那种战斗力,那种韧性,那种视死如归。再看看现在的战场,他都开始后悔当初与其降金,不如挥兵投奔自治区。

    这时候,兵士抬过来荆超尸体,看着他血肉模糊的样子,他又一次呕吐不已。

    一会儿士兵又拿过来一面自治区队伍留下的旗,上面写着:“这就是汉奸的下场!”

    他突然觉得地上躺的不是荆超,而是自己。李成大汗淋漓,猛然高叫:“全军集合,后退二十里,在平旷处扎营,等待大军到来!”

    势如破竹。

    一切都顺利得让耶律马五发狂,他感到自己就是上天的宠儿,是专门为打汉人而生的。

    打汴京时,宋人自己打开城门送他功劳,如今打自治区,做为完颜宗望的先锋,他是怎么打怎么有。

    自治区的堡垒、据点等坛坛罐罐都被他打破,几乎稍作抵抗就退,最多的抵抗就是一些山头,被大金骑兵冲锋几次就沿后山小道逃跑。

    一路畅通无阻,不过除了得到白花花的地方之外,金兵再也没有得到什么。钱财没有,粮食没有,牲畜没有,草料没有,百姓没有……所有地方都干干净净,留给他们的只是破烂和空旷。

    耶律马五非常鄙视自治区的所作所为,除了坚壁清野,你们还会些什么?你们倒是痛痛快快和咱打一仗啊!跑什么?一些徒有虚名的逃兵!

    耶律马五早就考虑到了这些艰苦情况,他们人人都带着三天的干粮,马也带了少许料草,再加上早春已探头探脑的小草,人马绝对不会受饿。

    三万骑兵,在没有阻挡的情况下,风驰电掣地奔跑,一不留神就离大部队很远了。

    有部下劝谏先锋队伍已孤军深入,以防中伏。耶律马五一脸不屑,连骂部下猪头,三万骑兵就算孤军深入又怎么样?女真满万不可敌,谁敢打埋伏?看书屋

    再说就算打不过跑起来,汉人用两条腿能赶上吗?因此他只管把军功向二太子报告,别人的劝告都当作耳旁风,脑中尽是拿下济州,擒住宋江的梦想。

    百草争春,河坡已披上嫩嫩地淡绿,面对这久违的嫩绿,马儿忍不住用嘴去咀嚼,它们也是醉了。

    金兵跑得久了,近期没有碰到一丝阻拦,让马儿吃点水草歇歇脚也是不错的选择。

    耶律马五在马上俯视着轻快的河水哗哗地流淌,感觉到河水正在向他高歌,祝福他奏响胜利的凯歌。

    这时,探马来报,几里前发现几千自治区兵士正在掘壕做防御工事。金兵一听兴奋地叫起来,几天了都没有真正战过一场,手都发痒,纷纷要求冲上去过把瘾。

    耶律马五突然冒出少有地谨慎,他阻止部下道:“别急,先看清形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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