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小弟绑了交给朝廷,还弟兄们一个清白!”

    “荒唐!我王彦怎能做手足相残的事情!事已至此,只能破罐子破摔,杀了就杀了。朝廷怪罪下来,我王彦顶着!”

    王彦走近两步道:“六弟再别跪了,起来吧!”

    王琼心中暗喜,过了王彦这一关,事情便成了一半。

    现在他把归顺朝廷的路堵死了,过不了多久八字军只能归顺大韩,虽然王彦千万个不愿意,但也只能半推半就。酷录文学

    现在他要进一步把戏演完美,用苦肉计博得王彦的绝对信任,然后再慢慢打动王彦的心。

    想到这里,王琼再次哭道:“小弟把八字军逼上不归路,把大哥逼上绝路,枉为兄弟!小弟知道大哥情深意重,对兄弟下不去手,小弟这就自裁谢罪!”

    王琼慢吞吞从靴中拿出一把匕首哭道:“大哥保重,兄弟先走一步了!”

    说完反手就朝胸部刺去。王彦早从刚刚拿出匕首一怔的刹那间醒悟过来,他忙冲过去,那管得了轻重,一脚踢在王琼的手腕上,匕首一滑把衣服划破,只在胸部留下一条浅浅的口子。

    王彦惊叫道:“混账!你想陷我于不仁不义中吗?你自杀了,我给其余兄弟怎么交代?他们会认为是我逼死你的!”

    王琼趁势扑在王彦怀里,像一个小孩一样哭道:“大哥,小弟又错了!”

    王彦搂着王琼道:“六弟以后不要轻言生死,我们兄弟六人当日歃血为盟,同生死共富贵,如今五弟含冤而去,倘若再失去一位兄弟,让我这个当哥哥的怎么独活?我知道你和五弟情深意重,五弟走了你比谁都痛苦,今天就算给五弟报仇了!不管以后朝廷刮过来多少狂风暴雨,我们兄弟一块儿挡!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王琼擦干泪紧紧握住王彦的手,心已经笑成一锅蜜。

    兄弟二人聊了少许,王琼告辞。刚刚走了几步,王彦道:“六弟把酒醒醒,过两天咱们在月秀山迎接自治区的使者宗泽,你可别再出什么状况!”

    “自治区?宗泽?”

    王琼警觉地转身问道:“我们八字军和自治区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来月秀山干什么?”

    王彦道:“具体事情我也不知道,是老二派人通知的。不管了,等宗泽来什么事情都清楚了,不过我觉得宗泽会给我们八字军意外的惊喜!”

    “哦!”王琼拱手道:“大哥,小弟先去了!”

    “去吧!”

    王琼满腹狐疑,边走边分析:在这个节骨眼上,自治区掺合进来干什么?倘若他们来招降,我岂不是白忙活了?不行,得先下手为强!

    他迅速回到自己住处,叫过他的心腹小飞,悄悄耳语数句。小飞点点头,骑匹马飞速下山去了。

    建炎朝堂两派口水乱飞,双方唇枪舌剑,针锋相对,如汹涌的浪涛,连绵不断,欲罢不休。这场战争从起初的引经据典、据理力争到中途的怒不可遏、大吼大叫,再到最后的撕破脸皮、相互攻讦,这一切皆因给秦桧升官。

    秦桧拟升为参知政事。

    许多京官忿忿不平,他们苦熬数载都得不到的高位,凭什么一个逃回来的战俘就这样轻而易举得到。本来汪伯彦和高宗私下里商议好的结果,只要众官通过即可。

    汪伯彦也向亲信打了招呼,满以为十拿九稳,谁知半路里杀出来个胡铨,把任官职升级成一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