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世起身扶起郦琼,握其手言自从贤弟被俘,愚兄痛不欲生,常思念以前一起出生入死的日子,今日见到贤弟喜不自胜。这些假惺惺的话把郦琼感动地热泪盈眶,再次叩拜称愿回归麾下效死命。
看座,看茶,寒暄数句,刘光世开门见山道:“贤弟独身前来,只为再回旧主?”
郦琼起身拱手道:“小人此行为送一不世之功给大将军,将军有此功定可拜相封侯!”
“哦!?”
刘光世一顿,不相信似地道:“不世之功?你能送我什么不世之功?”爱文学网
郦琼笑盈盈道:“将军若擒得刘豫父子回京,是否算不世之功?”
刘光世闻言眼中直冒光,他猛地站起来问道:“什么?刘豫父子?他们在哪里?我如何去擒他们?”
郦琼道:“只要将军给一条活路,小人绑刘豫父子献于将军帐中!”
“此话当真?”
“以小人项上人头担保!”
“好!”
刘光世再次上前握住郦琼手道:“贤弟若促成此功,为兄与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高官厚禄任你挑!”
郦琼再次拜谢,并将与孔彦舟密谋之事细细说于刘光世。刘光世兴高采烈,这个功劳足以让他再次回到回到皇帝的身边。
郦琼拜别,两个多时辰后与孔彦舟缚刘豫父子投降,所有队伍也归于刘光世麾下,自此,在金人支持下成立的大韩国彻底覆灭。
刘光世准备押解刘豫父子回国,留有后手的孔彦舟再献锦上添花的一策,把刘光世乐得差点背过气去。他听取孔彦舟之策,以高宗口吻写一信札言称伪韩已亡,朝廷要收回失地,迁都汴梁。
虽然冬日初临,北方的天气已经寒气袭人,清晨尤甚。
白诗臣双手搓揉仍觉冰凉,索性在院内打了几路拳脚,身体稍微发热,他又觉得烦躁,便转身回屋。
坐在椅上,他不知道该干什么,有顷,烦躁更甚,便起身踱步,又觉得无所事事,便再次坐在椅上生闷气。他是云州知府,却处处受制于金人,任何稍有分量的事都需要女真官裁决,他只是个摆设。
前一阵子金人侵宋,一下子把云州的兵力征走大半,库存粮米几乎全部调走。后来听说金兵大败而归,他兀自高兴了几天,谁知这几天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皇帝下旨让云州抽调五千担粮草运送至幽州,限期二十天。
到哪里去寻五千担粮草?就把云州城翻个底朝天也搜集不到这么多粮草。可旨意甚严,逾期不缴,他丢官事小,极有可能祸及城内百姓。
白诗臣正在烦闷,老家人来报,门外有一人求见,自称是白知府老家伯伯。白诗臣本就心烦意乱,闻言如火上浇油,怒冲冲道:“本府自小流浪,后被张觉大人召入兵营才出人头地。我连自己是那儿的人都不知道,哪里来的什么老家伯伯?赶走!赶快赶走!”
老家人又道:“可白大人,那人还说他不是来攀亲的,他是来给大人送五千担粮草的。”
白诗臣一愣又一喜,忙让老家人带进来。
来人五十上下,一脸络髯,进门后盯着白诗臣发呆。白诗臣觉得此人面貌轮廓十分熟悉,尤其那双眼睛似曾相识,他也不由多看了几眼道:“听家人说,老伯是我老家伯伯,在下自幼在外,不识乡邻,望老伯海涵!”
那人一拱手道:“白知府多礼!在下并非大人老家伯伯,只是为见大人的托词而已,事出有因,往大人谅解。在下冒访仅为大人解困,五千担粮草唾手而来,不知大人有兴趣否?”
白诗臣心中兴奋,然面上仍装作不在意,押了口茶道:“这么大的手笔,在下当然感兴趣了,不知这五千担粮草如何唾手而来?在下想听个明白。”
那人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