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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话犹如当头一棒打醒了烦闷中的耶律不凡,他忙深深一揖,像一个干了错事的孩童,低首顺眉聆听长辈教诲。

    耶律余睹见状再没有发火,而是悠悠道:“弃辽投金再被俘降宋确实是我的耻辱,但这些耻辱也成为我自新的动力,今势之所趋,依附宋江是最佳选择。不凡,你有所不知,宋江之所以是个高明的弈棋者,不仅仅是他布局精妙,而是因为他的心,他心中有棋子。也就是说他心里不仅装有天下,还装有天下苍生。当初我兵败被俘,遣之台湾做改造,本以为将会一生为苦力,谁知里面却是另外一个天地。战俘限制活动自由,夜间必有一个时辰的思想教育外,吃住与其余人员均同等,干活还拿工钱,改造期限至,可在当地置地安家,亦可还家,言只要不再侵宋,便是永远的朋友。试想,我们契丹人有这样对待过战俘?有这样对待过掳掠来的人口吗?再有,幽州城内汉、契丹、女真等族杂居,居然不分种族优劣,各族和汉族享有同样的权利和自由,用他们的话说叫各族团结一家亲。试想,一个把外族看做一家的人,其眷顾天下百姓的程度何其强烈,而他心目中所建立的天下,必是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国度。”

    耶律不凡此时恍然大悟,再次深深一揖道:“不是姑丈醍醐灌顶,小子险些误入歧途,以后定听从姑丈教诲!”

    耶律余睹道:“现如今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能分彼此,只有以计行事才有前途。宋公明私自与金签和议,并开榷场,志在蓄力灭金。如今我们已在辽东立足,算是完成第一步,接下来我们趁送皮货到榷场交易的机会,领取第二步详细计划,一切按照宋公明的部署去做,绝无差错。”

    临安城宛若置于血雨腥风之中,官员个个自危,人人胆寒,无他,皆因皇帝铁血变法。

    变法伊始,官员虽颇有微词,但反对者甚微,后危及到士大夫的利益,上书反对者暴增,朝堂口水战加剧,更有甚者依太祖规矩指责皇帝。

    变法受阻,龙颜大怒,许多反对变法的官员外放的外放,免职的免职,下狱的下狱。然而,反对的火苗却变为熊熊大火,誓有不把建炎朝堂焚烧不罢休的势头。

    赵构再怒,他清楚士大夫阶层之所以有恃无恐,是因为他们心中有太祖誓碑:不得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

    于是他开一剂猛药,废太祖誓碑,将当堂或上书指责皇帝之人下狱严查,结果这些人哪能禁得起严查,各类罪名一一落实,而后下旨抄家砍头。

    瞬间,建炎朝堂出奇的团结,出奇的安静,变法在一片祥和中有条不紊的进行。

    相对于临安城的血腥,自治区一片芬芳。

    宋江看着情报处送来的消息只发笑,赵构这是嫌死得慢,早早给自己掘墓啊!

    把王安石的杰作,换个名称,掐头去尾就成了建炎变法,且不说王安石变法适合不适合这个时代,就他这种血腥的偏激做法,不仅会激起民变,而且还会使士大夫阶层抱团,攒集怨气等待时机反戈一击。

    建炎朝廷,时不久矣!

    冬去春来,日月飞转,转眼到了春种时节。

    肥正月,瘦二月,半死不活三四月,可对于今年的鼎州百姓来说,这句民谚就是一种奢望。

    本来所有炎黄子孙心目中都有一个团圆情结,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宁穷一年不穷一日,正月里一家人红红火火吃个团圆饭。然后走亲访友,相互祝福、问安。可今年就算勒紧腰带也过不上个瘦正月,别说往年的肥正月了,其主要原因就是新法所致。

    其实明眼人清楚,这种赤贫与新法无直接关系,都是鼎州府衙官员故意歪曲、混淆、颠倒新法内容所致。

    他们以新法为幌子巧立名目,各类不可名状的税赋都强加到百姓身上,限期不缴便入户扫荡,百姓若不赤贫都不正常。

    这不,正赶上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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