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电话给他三姐。

    他三姐高中毕业就辍学了,一个人跑到深圳打拼,后来自己考了本科,边工作边读书。

    她高中时候成绩就很好,但因为就比沈一鸣大了两岁,沈家父母怕给她上学,到时候没钱给沈一鸣上学了,就没给她读书,高考之后就把她赶出去打工了。

    她现在虽然也在读书,但依然没有忘记自己十八岁就被迫早早进入社会,吃了种种不应该受的苦,这种经历,是后来做什么都弥补不了的。

    所以她这么多年从不回家,只是每年定期给父母打钱。她的父母除了要钱,也从不会联系她。

    沈一鸣给她打电话,这位三姐也就说了两句话,语气淡淡冷冷的,一句话是:“我挺忙的。”还有一句是:“没事别打电话了,微信给我留言。”

    沈一鸣知道,三姐的人生被自己的家庭伤的千疮百孔,不是他想弥补,就弥补得来的。

    彼时沈一鸣正坐在从下塘村回医院的车上,樊莎莎和他一起都坐在最后一排,中间隔着个李婉仪。

    他想起来给自己三姐打电话,是因为樊莎莎一直在和她的家人打电话,声音温温柔柔的,低低的,说了半个小时才放下手机。期间,她问候过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有奶奶。

    李婉仪八卦因子又活跃了,看樊莎莎挂了电话,就立马问她:“对了,莎莎我听说你老家就是青鸟县的,你怎么周末都不回家住啊?”

    樊莎莎说:“我爸妈平时在各地忙,不经常回来,奶奶最近跟我爸妈一起在外地,等这次的活忙完了就回老家。”

    “哦,”李婉仪点点头,接着问,“你爸妈做什么的?”

    樊莎莎想了想,说:“在工地上。”

    李婉仪惊呼:“天呐,你爸妈是大工程师呀?时不时天天拿着图纸在工地上指指画画?”

    樊莎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是。”

    “那是啥?搬砖的?搅混凝土的?还是开挖掘机的?”在李婉仪看来,工地工作也就这几种了。

    可沈一鸣却从她的话里面听出了贬义,忍不住替樊莎莎出头:“你管的真宽啊。”

    李婉仪一愣,没明白沈一鸣为什么突然又怼她,她看了沈一鸣一眼,樊莎莎怕他们俩吵起来,赶紧拉住李婉仪,跟她解释:“我爸爸是工地上做爆破的,妈妈是资料员。”

    “哇,工地上还有这么多职业?真是我孤陋寡闻了。”李婉仪惊讶地说。

    樊莎莎轻笑着没说话,沈一鸣看着她平静无波的一张脸,突然觉得,所谓的贬义,对行业的偏见,还有他莫名其妙地站出来为樊莎莎出头,全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樊莎莎自己根本都不觉得在工地上打工的父母丢人,她坦然而自信。

    丢人的是他。

    “科长,周奶奶还是不愿意去做手术吗?你有没有把小鞠拍的视频给她看呀?”车上突然有人问起了这个。

    万民安摇摇头:“给周奶奶看了,周奶奶都看哭了,但是依然不愿意去啊,说她家孙子跟这些小孩一样乖,她不想多花钱,想把钱全留着孙子上大学。”

    李婉仪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不再围着樊莎莎了,她插了一句:“这就是传说中的十动然拒啊,十分感动,仍然拒绝。”

    车上好几个人都笑了起来,笑着笑着,苗芳悠悠地叹了口气,说:“我原本以为牛爷爷已经是所有的患者里最难缠的一个,结果现在牛爷爷可配合了,康复的也不错。反倒是家境还不错的周奶奶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突破。”

    万民安很无奈:“谁说不是呢。小鞠,你点子多,你再想想办法,怎么劝周奶奶?”

    鞠泽认真的想着,苗芳接话说:“科长,小鞠年轻,没经历过婆媳相处的那些个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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